不一会儿,严嫂走了进来,带着激动的嗓音说:“夫人,先生回来了,让您下去吃饭。”
程兰心微微颤动,鼻头一酸,淡淡的说:“好,我这就下去!”
为了不让韩以臣看出破绽,她忍着身子的不适,快速的穿好了衣服,来到了餐厅。
只是一进餐厅就感受了冰寒至极的低气压。
程兰看了一眼下颌紧绷的男人,缓缓走到位子上,想了一会,主动开口:“回来了?”
“……嗯。”
韩以臣淡淡的应声,扫了她一眼,当看见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干裂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顿了一下。
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突然,韩以臣嘴角动了动,眼眸犀利如刀刃:“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说什么?”
程兰皱眉,问。
早上去找他的时候,他可是不想谈什么的,这会又要让她说什么?
韩以臣冷笑出声:“你觉得你应该说什么?”
程兰目光迎向他,面无表情的说:“你想知道什么,你就直接问!我会回答,因为我不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事情很多……”韩以臣眼眸阴鸷,冷睨着她:“毕竟,你最近瞒着我做了不少事情,我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做那些事情?”
程兰咬了下唇瓣,有些心慌。
因为她瞒着他确实做了不少应该会让他生气的事,就连下午的流产她也是瞒着他。
但是她不能确定他想知道的是哪些事?
想到这,程兰垂眸,平淡却是冷静的说:“我做什么事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深思熟虑过?”韩以臣不紧不慢的打断她,虽然语气听起来好像波澜不惊,可是,透过他的眼神程兰知道,他幽深的眸底正酝酿着狂风暴雨,让人胆战心惊。
愣了几秒,她鼓起勇气冷硬的说:“韩以臣,你有什么尽管说,不用打哑谜!”
韩以臣紧紧的锁住她的小脸,似乎想从她的眼眸,还有她的脸上找到丝毫的伤心、内疚,还有歉意。
可是好了好久,没有找到!
看到这里,他嗤笑一下,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问:“为什么瞒着我把孩子弄掉了?”
程兰心一揪,眼眶一热,他还是知道了!
不过她真的很诧异他此时的反映,难道他生她的气,连她遭受这么大的创伤都不顾及了吗?
难道真的像程蕙兰所说的那样他一生气能气好几年?
想到这随即转眸看向他,反问:“你既然知道我做了流产手术了,难道你……你不知道原因吗?”
胎停孕!
这三个字是下午她听到最多的三个字,她不想再说一遍让自己再一次遭受剐心之痛的三个字。
“我要让你自己说!!!”
韩以臣眼眸阴鸷,毫不退让的逼问。
程兰深吸口气,艰难的挤出几个字:“胎停孕,必须流产!”
“啪!”
她的话刚说完,韩以臣忽然伸手将眼前的餐盘狠狠的挥在了地上!
磁盘摔落在地,瞬间碎成了片!
程兰身子一抖,错愕至极,随即瞪大双眸的看向他,不知道他又因为什么突然发飙!
管家和佣人们各个都低着头,噤若寒蝉。
韩以臣修长白希又骨节分明的手微微颤抖的攥在一起,俊脸寒气逼天,锐利的双眸紧紧的锁在程兰的脸上。
“程兰,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
程兰一顿,眼眸微红的缓缓站起来,不解的问:“我撒什么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