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于渊并非太子一党,此时却选择为太子求情,可见其忠直。
「三思?哼!」刘彦冷哼一声,斥责道,「一块儿璞玉,雕琢一番便可成器;一块顽石,任你如何栽培,也难成大材。赵于渊我问你,太子监国多久了?可能在政务上有所建树?朕为太子选了多少
师傅?太子可有日进尺寸之功?朕意已决,爱卿莫要多说,速速拟诏!」
赵于渊上前一步,还欲谏言,却立即被刘彦拂袖止住。
刘彦声音冷若冰霜,「朕不记得让你稍后拟旨,朕说的,是立刻!马上!再有胆敢求情者,仗杀!」
言尽于此,王命难违,赵于渊只能匆忙退下,前往东侧室拟诏。
赵于渊走后,刘彦暗自生着闷气,殿下朝臣相互眼神交错,安静至极。
「大怒破阴,大喜坠阳,大气伤身,陛下切莫动怒。」陶千胜陶侃迈着小步,出席劝谏,「胜败乃兵家常事,战报简单宽泛,仅从战报来看,我军败阵缘由与刘沁、刘瀚投敌有直接关系,其他缘由尚未可知,还需查明真相,还阵亡将士们和战败将领们一个公道,也给东境父老一个交待。」
大将军陶侃言语温婉,虽是劝慰,但亦有为刘淮开脱之意。
刘彦何等聪明之人,自然听出了陶侃的弦外之音,虽然并未察觉陶侃投了太子党,但盛怒之下,言不留情,「公道?纵使二刘叛国,刘淮为何没有尽早察觉?我大汉立国天下五百年,十五万兵马全军覆没,这还是开国头一遭啊!耻辱!这是国耻啊!如此蠢货,怎能驾驭天下?」
陶侃定立在殿中,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刘彦环顾众臣,忽然开口问道,「江太尉呢?」
所有朝臣听闻此言,都愣住了!
他们都以为,天子已经知晓了江苍身死,谁知天子居然不知!
众臣面面相觑,这种火上浇油的话,该谁来说呢?
「报!报!」一名黄门郎行色匆匆地扑入宣室殿,甚是失态。..
不待殿中诸人反应,小黄门划跪在殿中,颤声说道,「陛下,太尉大人,太尉大人几个时辰前于府中,自杀啦!」
雪上加霜!
‘扑哧",刘彦又是一口浓血吐出,他伟岸如松的身影,轰然倒塌在殿上,耳边大呼小叫之声渐行渐近!
朦胧之间,他仿佛看到了大秦天子苻毅嚣张地把马鞭投到了黄河,而他刘彦,慌若丧家之犬,尽失中原沃土,只能偏安在江南,苟延残喘,了此残生。
......
高城撒月,咫尺关河难去。
烟收梦止,宏愿到此成空。
他刘彦的北伐梦,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