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举起他流血的手,在鼓面上写了几个大字:杨知叛军余孽。
写完,用姜衍的袖子给姜衍擦了擦手上的血。
然后抡起鼓槌击鼓。
她气力足,捶得鼓震天响。
姜衍:“……”
衙门里的人听到有人击鼓鸣冤,报给林崇右,林崇右遣衙差出来询问。
外面只有姜衍和一面被写了血书的鼓。
“小爷?”
姜衍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嗯。”
衙差扭头回去,不一会儿,林崇右出来了。
“你是姜发奇的公子?”
“嗯,长行见过大人。”
“怎么回事?”
“刚才路过此地,看见有人击鼓鸣冤,就瞧了一眼。”
林崇右疑惑:“人呢?”
姜衍指了指鼓面上的血书,“留下这个,跑了。我看见她长得奇丑无比,大概是怕见人的。”
此时正在衙门房顶上匍匐的白意:“……”
林崇右看向鼓面,“报案的人丑到什么程度,竟然羞于见人?”
“嗐,攻击人的容貌不太好。那人貌比无盐,高约五尺,口歪眼斜,鼻孔朝天,皮肤如碳,头发枯焦,一只耳,但是腿脚特别灵活,跑得快,我没能抓到她。”
林崇右皱了皱眉,沉思着什么。
姜衍望着鼓面上自己鲜红的血,不急不缓地说道:“大人,这杨知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他竟然是叛军?瞧着,不太像啊。”
林崇右的注意力被带到了杨知身上。
“来人,把杨知提到堂上来!”
林崇右脸色骤然沉冷,衙差匆匆去带杨知了,姜衍又留恋地看了两眼自己的鲜血,刚想离开,林崇右却朝他抬抬下巴,“长行,你也进来。”
姜衍急忙做出诚惶诚恐的姿态,“大人,长行一介布衣,没有功名在身,这不合规矩吧?”
林崇右沉吟了一下,“今天起就先跟在本官身边听差。”
姜衍没办法拒绝,只好跟林崇右进了衙门。
白意也是没料到林崇右会有这样做法,看着姜衍那张生无可恋的脸,她嘴角不自觉就勾起来了。
审讯过程非常顺利,在姜衍暗戳戳的引导下,甚至都没用上一刻钟,就发现了杨知肩胛骨上的刺青。
只是严刑拷打之下,并没有审讯出杨知的同伙。
杨知被挪到重刑犯牢房,严加看管。
中午,林崇右很高兴,拉了姜衍陪他一起用午饭。
姜发奇那边早得了消息,夫妇俩高兴得直蹦,不但给林崇右订了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包厢,还订了最好的酒席和最有名的姑娘。
林崇右很大方,挑了两名姑娘给了姜衍,“你们过去陪长行。”
他自己留了四名姑娘在身边,一个喂酒,一个喂菜,一个捏肩捶背,最漂亮的那个坐在他怀里给他当抱枕。
一阵浓郁的脂粉味飘过来。
姜衍熏得几欲作呕,忙摆手:“你们先去洗洗脸,我最近鼻子有疾,受不了这个味儿。”
两名姑娘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捂着脸跑出去了。
姜衍忽然感觉如芒在背,非常难受。
两名姑娘洗了脸回来,香味淡了不少,脸上的雀斑和皱纹却也多了不少。
姜衍也不知道为什么,背上的芒刺还在,难受得慌。
他站起来,“大人,失陪一下,长行去去就来。”
出门的时候,姜衍疑惑回了一下头。
然后,他就看见了那根一直刺得他不舒服的芒——白意正扒在窗上,一双眼睛像是利剑一样盯着他!
姜衍:“……”
阴魂不散!
姜衍气吼吼下楼,假装去后院如厕。
他到后院,就见白意倚靠在墙上,双手环胸,似怒非怒地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