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有再推让,这位女大夫是什么样的人,老人已经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乖乖付了三十文钱,拿了药后带着孙子离开了。
第三百六十章蛛丝马迹
唐思齐对此颇为赞赏,而萧宛瑶觉得自己只是做了该做的,平常小事而已,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这件事情之后,医馆的生意也变得好了许多。
这里毕竟是小镇,乡里乡亲的彼此都认识,萧宛瑶医治好了李家老头孙子的怪病,这件事情很快也传遍了小镇,所以来往看病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另一边魏国皇宫中。
非墨一连七天都在查探相关萧宛瑶失踪一事,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原本毫无头绪的案子,终于有了一些蛛丝马迹。
“圣上,不出您所料,当日守夜的将士确实有被迷香迷倒,只是当时他们以为是自己因为疲惫而偷懒,所以没敢上报。”非墨说道。
“哦?”薛天傲放下手中的朱笔,问道,“那查出来是何人所为吗?”
非墨摇摇头:“是何人所为,属下暂时还没有头绪,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对方是嫣然姑娘认识的人,因为行馆的住所里没有发现用过迷药的痕迹,而且嫣然姑娘的行囊也不见了,屋内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所以应该是嫣然姑娘心甘情愿走的。”
“认识的人?”薛天傲仔细思索了一阵,九州帮不太可能,因为自己在江北一带严密监控着呢,九州帮有什么人,作为曾经的大东家他再清楚不过,那些人都没有来江北,所以不可能是九州帮。
“属下怀疑是个女人。”非墨说道,“那夜守城的将士统计夜里出城的马车先后有五辆,其中有两辆是在深夜离开的,为了确保准确,属下都去详细了解了一下,只有这两辆车最可疑。”
“那你为何断定是女人呢?”薛天傲眯着眼睛问道。
“因为属下去白纪马车行问过,出城的那两辆马车均出自白纪马车行,之所以确定,是因为收成将士根据回忆描述了马车的样子,属下根据他们的描述去了几家马车行,最后只符合白纪马车行卖出的马车。”非墨顿了顿,继续道,“据行主回忆,买车的是个女人,但是具体容貌没有太记在心上。”
“还有别的消息么?”薛天傲听罢先是欣喜,随后又有些失望,出了城便意味着断了线索啊!
“暂时没有了。”非墨低下头,坦诚的说道。
薛天傲听罢薛天傲听罢很是无奈,但是也没有更有效的办法,于是只能说道:“你先下去吧,有消息就快来告诉朕,调查过程需要什么配合,都告诉朕。”
非墨走后,薛天傲一人独自坐在大殿之上,奏折暂时没有心情批阅,这么久了没有萧宛瑶的消息,薛天傲的心中除了愁苦就是愁苦,同时也有许多后悔,如果当时他没有软禁萧宛瑶,而是无条件的相信她,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宛瑶,如果你听得见,就快回到我的身边吧!”
南疆那边。
夜里萧宛瑶熟睡,却总是在反复做着同样的梦,梦里一个紫衣的张狂少年站在雪地里看着她哭泣,那容貌清秀中带着稚嫩,他的哭泣,似乎有着说不尽的委屈,他说着“你为什么要走”。
随后画面一转又变成了她小时候,她站在小溪边喝水,而河水中的倒影却是一个和她容貌颇为相似的女人,那个女人也在哭泣,而她的哭泣却是带着愤恨,她说“你为什么要回到这个家里”,而那些陌生的画面却在面前不停的转换,让睡梦中的萧宛瑶不禁有些害怕。
醒来面对的又是一片漆黑,萧宛瑶抱着被子许久才清醒过来,面对漆黑的房间一时又不知所措。
这些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自己梦见他们,心里会那么难受?
难熬的夜晚终于过去了,天亮的时候萧宛瑶便迫不及待的起床,虽然有些头疼,但是她实在不想憋在屋子里了。
“玉儿?”
萧宛瑶正要出门去采药,却听见唐思齐在身后叫住了她。
“嗯?”萧宛瑶一看是唐思齐,这才停住脚步。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今天就不要去采药了吧!”唐思齐向来是起的最早的,今天看见萧宛瑶比往日起得早,倒觉得有些新奇。
“不碍事,我出去采药,顺便也散散心。”萧宛瑶回道。
唐思齐站在原地思索片刻,点点头:“那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无聊,我也散散心。”
萧宛瑶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又找不到理由拒绝,出于礼貌还是点点头,想想其实和他一起去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屋外弥漫着晨雾,萧宛瑶和唐思齐一前一后出了镇子,期间没有说话,直到进了山林中,唐思齐才开口:“玉儿你说要散散心,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可以和你齐哥说么?”
萧宛瑶正在采药,听见唐思齐这样问,不禁有些犹豫,但又想了想,他是她们从小玩到大的哥哥,这一路上对她们也是呵护有加,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些奇怪的梦,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
“只是最近连连做恶梦,梦到的都是些不认识的人,醒来心里郁闷,所以才来散散心。”萧宛瑶说到这个,显得闷闷不乐。
唐思齐紧张的心情有所放松,起码萧宛瑶到现在为止没有怀疑过什么,对他这个哥哥也是信任有加,自己一定要利用好这个机会,和她的关系走的更近一些。
“玉儿,你是一名医者,你说多梦是因为什么?”唐思齐才不会傻傻的帮她回忆她的梦境,万一真让她发现什么,那么自己苦心经营的平静生活就会被打破的。
“压力过大,心情郁结,都会导致多梦。”萧宛瑶如实回道。
唐思齐温和一笑,走过去拉着萧宛瑶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那不就得了?医馆的生意这几日才开始好转,之前你为医馆操劳的太多,难免潜意识里压力变大,睡不好是难免的。”
“可是……”萧宛瑶听罢觉得也没错,但是为什么感觉差了些什么,于是她问道:“可是我梦见的那些人,感觉很熟悉,但是我又不知道他们是谁,让人感觉心里特别难受。”
唐思齐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你忘了吗?来南疆的路上生的那场大病,那次病好之后你有那么多事情想不起来,以前镇上的熟人啊,朋友啊,你可能都忘了,但是他们的样子却在你脑海中,这样一来,你梦见他们也不是什么怪事了。”
萧宛瑶听罢觉得微微心安,但是还是奇怪:“我们那个小镇算不上富裕,为什么我梦中的人穿的都是锦衣华服?”
唐思齐一愣,随即说道:“知道了知道了,玉儿你一定是没有忘记齐哥曾经承诺给你的新衣服,这不是正好遇上战乱,所以才拖到现在了吗?说到底呀,你这姑娘什么都忘不了。”
萧宛瑶听的莫名其妙,但是也猜想到是失忆之前的事情了,于是笑了笑:“如果有这事情,那也过去了,毕竟是以前的事了,如今是今非昔比,咱们攒下的钱还要生活呢。”
唐思齐正色道:“以后,齐哥一定让你过上最好最好的生活,请玉儿你一定要相信!”
“相信,相信啦!”萧宛瑶笑道,同时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继续蹲在路边找药,又问道:“齐哥,来这里这么久,咱们从来没有单独好好说过一次话,如今这个机会,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告诉我,你大可以拒绝,我不会介意的。”
听到萧宛瑶这样正式的语气,唐思齐也认真起来:“你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萧宛瑶沉思了片刻说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我看不是今年的新伤,倒是像以前弄得,起码……是一年以前。”
唐思齐的神情有些阴郁,这是他痛苦的回忆,萧宛瑶的一句话无意间触碰到他掩埋最深的伤口。
萧宛瑶见他不说话,便停下手中的活扭头去看他,只见他眼里全是悲伤,不禁有些后悔――也许男人和女人一样,对自己的容貌都是很在意的,她这样问他,是不是让他认为自己很在意他脸上的伤疤?!
“齐哥,对不起……”萧宛瑶愧疚的说道。
唐思齐回过神来,苦笑道:“有什么对不起的?过去的事情了,咱们镇上有个长的不错的小伙子喜欢你,但是又不喜欢我离你太近,你也知道,男人么,一言不合打起来是很有可能的,那时候年轻气盛,结果脸上留下了疤痕。”
“你后悔了吗?”萧宛瑶幽幽问道。
唐思齐说道:“如果可以换回你不和别的男人来往,我就算是整张脸毁容也无所谓,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心里……不舒服。”
唐思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差直接把表白说出口了,但是萧宛瑶对他只是哥哥一般的喜欢,所以只能装作不知道:“说道修复疤痕,齐哥你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我这儿刚好有一个方子,什么疤痕都能修复。虽说你这个疤痕有些年头了,也许不能修复完整,但是一定会比现在好很多。”
“玉儿,你在意我脸上的疤痕吗?”唐思齐有些难过的说道。
萧宛瑶笑道:“不是这样,齐哥你可别误会,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玉儿只是在想,也许齐哥也希望脸上没有疤痕呢。”
唐思齐释然一笑,随后点了点头。
“玫瑰六钱,黄芪、太子参、党参四钱,桃仁、水蛭、生地黄、皂刺二钱,金银花一钱……”萧宛瑶回到医馆之后就去写药方,这些药材搭配在一起是最好的修复疤痕的药方,只是写完的时候有些恍惚,好像多年前自己也写过这样一份方子,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样莫名其妙的行为是在是可笑。
医馆里这些药都有,萧宛瑶很快配好了药方,便要青衣拿出去熬药,随后又给了唐思齐一些钱,要他去肉铺买些牛油回来,黄昏时分一切准备就绪,萧宛瑶将熬好的汤药拌入处理过的牛油之中。
“略恶心啊!”唐思齐忍不住说道。
萧宛瑶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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