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缭绕,在沧语的书房里轻轻回荡。四皇子府的力量比她想象中的更大,短短七天便找到了最难寻找的“冰蟾浆”。
“喝吧!”萧宛瑶端着一个托盘,盘中便是她调制出来的解药。她已经递到沧语面前好一会了,却不见沧语有所动作,于是又说道:“怕有毒?”
沧语不言不语,只是拿着一双探究的眼睛看着她。
“这药确实有毒,所以我也不能试喝。但是你所中的毒,就是要靠这药来以毒攻毒,信不信随你。”萧宛瑶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他身边的茶桌上,不在意的挑了挑眉。“药,我就放在这里,人就在芳斋里。你可以选择喝,或者是不喝。”
这句话无非就是告诉他她是住在这府上的,不会跑掉。她还没有白目到给他下毒,然后自寻短见的地步。
他要怎么选择是他的自由,病人若是不能完全的相信大夫,那么大夫就是长了八张嘴也是惘然,在现代这种事情很常见。当然,这些事情并不能责怪患者。因为不负责任的大夫确实有,而且数量不少。但是,他们却没有想过,真心实意的好大夫也还是有的,却因为那些败坏医德的人而一起失去了民众的信任。
沧语眼眸微垂,看了一眼还冒着白烟的汤药,继而端起来一饮而尽。
萧宛瑶看着沧语将药喝完,转身便要走。
“你等等。”沧语出声,叫住了那个清冷决然的背影。
萧宛瑶回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事?”
她这几日就发现沧语应该会问她她与太子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可以忍这么久。
“你与太子之间……”沧语沉吟片刻,低低的嗓音在喉咙里闷闷发出。“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与太子?”萧宛瑶感觉好笑,其实不是觉得他这么问好笑,而是觉得他憋了这么多天才问,这才是好笑。“我说我与太子之间并无关系,你可相信?”
“……”
沧语沉默,这种沉默在萧宛瑶看来就是不相信。
“若是一定说有关系,那么可能是她想要利用我得到白鸿的帮助。”萧宛瑶说的直白,在明白人面前隐晦没有什么意义,只会让人更加生疑。
但是沧语这种生存在艰苦逆境下的人,即使你坦白了,他还是会多疑。但是坦白的话,至少自己会舒服一点,所以萧宛瑶并没有打算遮遮掩掩。
白鸿?这个女人竟然直呼自己父亲的名字。
“利用你?我倒是觉得一定要利用白菁才是一枚好棋。”沧语听见她的话,略带讽刺的说道:“在见到你之前,我甚至不知道白将军家还有一个活着的四小姐,可见你有多么的不受待见。”
萧宛瑶听着他故意贬驳的话,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她说的是事实,还是一个她根本就不在乎的事实。她淡淡说道,把沧语往白菁的面前指引:“既然你觉得白菁那么好,可以考虑追求她,不过她貌似更中意你的哥哥。”
白菁那个女人,他见过。美则没矣,却肤浅庸俗的很。在很多次晚宴上,都喜欢大出风头,为了表现自己,甚至不惜贬驳自己的朋友。
他也对这样的女人起不了好感。
其实那日在芳斋门口,他已经听见了白薇和沧熙的对话。白薇似乎根本不想跟他说话,只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疑虑,所以才会出此一问。
“其实我看的很明白,你想要的是皇权帝位。”萧宛瑶试探性的开口。
沧语听见她的话,坐在轮椅上的他身形微微一怔。几乎是同一时间手掌用力,一股凛冽的罡风就将相距几米远的萧宛瑶拉到了身前。
“你还知道什么?知道的太多的人,命都不会太长。”
沧语说着,一张脸充满了嗜血。他就这样看着萧宛瑶,看着她不挣扎也不求饶,同样用一双冷然的眼睛看着自己。那双眼睛澄澈明净,无关任何感情,甚至有一丝悲悯。
她好看的眉头轻皱,嘴巴抿起,脸上不是恐慌,而是平静。就好像现在不是被人扼住脖子,而是在品尝微苦香茗。
看着这样的他,那原本可以瞬间捏爆她喉咙的手指减了几分力道,却没有松开。
萧宛瑶看着他,心底的思绪也有些纷乱。
他虽然是坐在轮椅上的,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被他这样拉身前,那双残忍暴戾的眼睛看的越发清楚。他发白的指节犹如一把铁钳一般有力,就这样被扼住脖子,真的有种强烈的窒息感。
不得不说,他的武功真的很好。对于一个双腿残疾的人来说,想要练就这样的武功并不容易。
但是他真的是疑心太重,就好像习惯于被人背叛出卖,想要更快一步消灭掉一切可能出现威胁的隐患。
“宁我负天下人,毋天下人负我。”
只是一句试探般的话,竟然让他产生了想要杀她灭口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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