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宛瑶脚步放慢,却依然不停,她背对着萧宛瑶和唐思齐微微挥手:“你们两慢慢争,反正我是累的快要不行了,先回去睡了。”
唐思齐看见远方想要跟他们撇清关系的女人,咬了咬牙,暗暗的说道:“萧宛瑶,你这个该死的臭女人!”
说完,也追了上去。
时间流转,夜色已深,宫外的某处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在夜色中相遇。
轩辕飞羽正倚在自己的软榻上,将自己倾国倾城的妖媚脸颊无限贴近面前的白色狐皮褥子。白皙精致如同白瓷般的玉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拂过面前的绒毛。
极细微的动静,还是让他意识到屋内进了外人。那算万种风情的丹凤眼,闪过锐利的光芒,在最快的时间里,看清了来者。
充满磁性,兼具无限魅惑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就这样进来了?看来沧徽老头所说的铜墙铁壁的护卫,也就只是这样而已嘛!……”
他笑着说完,一双极尽风流的眼流转至在暗夜中闯入自己房内的白衣男子神上。优雅静好的男子,白色的身影在这墨色的夜里,犹如一幅上好的水墨画,丝毫没看出有任何狼狈。
离洛直视他的打量,微微浅笑,一如既往的温润如春。他优雅抬足自然从容的走到了轩辕飞羽的对面,坐下,风淡云轻的说道:“好久不见。”
轩辕飞羽听见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说出出这样一句话,眼波再次流转,邪笑道:“是啊,好久不见。”他任旧没有支起身子,脸颊就在狐狸毛上轻蹭:“不知我该如何叫你?是该叫你离洛,还是公子?”
离洛轻轻歪着脑袋,轻缓一笑:“墨香想怎么喊就怎么喊,我都不在意。”
轩辕飞羽看见他如此淡然的点破他的身份,右边的嘴角扯起一个邪魅的弧度:“是吗,那我还是比较喜欢叫你沐云倾!”
说完,他的眼神就直直的看向离洛,似乎想要从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看见一丝改变。
不过,他要失望了。
离洛听见他如此之说,面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一如既往的笑的优雅,如春风拂面的舒爽:“哦,是吗?若是飞羽一定要这样叫我,我自然也没有意见。”说完,还冲他眨了眨眼,一副轻松的模样。
那纤长的睫毛,轻快的煽动,却似乎在戏谑对面之人的认真。
当自己在意的事情,变成别人不在意的事情,往往会让人生出一种很不爽的感觉。此刻的轩辕飞羽,就是一个典型。
轩辕飞羽看着面前坦然承认的离洛,反而失了笑,一双眼睛闪着几许微光。
禄风然:“有些记忆,就好像是挂在床头的水墨画,即使每日看见,也会慢慢褪色。但是有些却不是。总是有那么一些不肯屈服的记忆,会像贝壳里的珍珠,在无数磨难与沉淀之后变得越发耀眼与明润。”
血思齐谷四季如春,又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若不是继承师祖玄机老人的遗志,寻医问药,悬壶济世的话,我一定不会出谷。我会一直一个人过着与世隔绝,逍遥自在的日子,直到老,直到死!
唐思齐,是我在自己经过漫长沉睡之后为自己取的名字,就像那湛蓝碧波的池水中,鲜艳如火焰的血思齐花。
我的过去,已经渐渐模糊了。
幼时的仇恨,就好像挂在墙头的那张师父所绘的水墨画,已经被时间所消磨无几。留下的只是对男人的厌恶,与不喜与人接触的习惯。
一颗暂停生长的药丸,二十几年的寂静无声。那药,虽然让一切都静止,可是思绪确实混混沌沌,似有若无的。就好像师父留下的最后温柔,让他忘记仇恨,好好生活下去的温柔。时间流逝如流水,再次醒来已经不再那么恨。
唯一还有些印象的,应该是玄阴毒体的炼制。
在无数过眼的记忆中,那应该算是比较难忘的回忆。当时同意炼制玄阴毒体,并不是以为敬爱师父,想要报答什么。那个时候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寂静的死去。
记忆中,总是会出现一间黑暗狭小的房子,满地的毒虫。当时的自己没有一丝的害怕,当一个人不怕死亡的时候,便是无敌的存在。
在那间房子里,所能做的事情便是与毒虫互相啃噬。全身都在痛,却丝毫不惧怕。那些毒虫在嘴里闪开的滋味,是腥臭无比的。那些流出的汁液,活着紫黑,活着青绿,活着猩红。
到最后出关的日子,我早已经是全身紫黑浮肿,就像一个圆球。原本细瘦的小手,此刻就像一只大馒头。
师父开门,看见还活着的我,眼里全是欣喜。
我很清楚,那喜不是为我,是为了我能够去救师母周星彩。可惜,师母在得知师父那我炼毒体的时候,就自杀死了。
在得知师母死讯的那一刻,师父就完全疯了。
疯了以后的师父,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就教我医术药性,坏的时候就呆在禄彩居,整日整日的虐待自己。没过多久,师父将一颗药丸给了我,便仙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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