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高凤等人质疑,朱厚照已经蹦蹦跳跳往外去,几人追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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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像话了!最近太子都不知道在做什么,这狗屁不通的文章,又多了一篇!”
朱祐樘拿着儿子所写的文章,骂都有点无力。
因为朱厚照太过于顽劣,虽然有张周的“指点”,但朱厚照的玩性不改,在东宫一顿折腾,以至于朱厚照的种种劣迹传到他这个老爹耳中,让为父无法面对。
“陛下,他还小。”
张皇后在旁说和。
朱祐樘板着脸道:“就因为你纵容!以前朕就这一个孩子,纵容也罢了,现在岂能什么都由着他?”
张皇后一听,登时有些迷糊。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满意,就要把太子给废了,换你二儿子上来?
这简直就是……闹呢?
“派人去,到太子住的地方,把他所有能胡闹的东西,都给收缴上来!”朱祐樘道。
一旁的李璋道:“陛下,这……恐怕有点难。”
“怎么?太子在,你们还不敢去?”
朱祐樘继续生气着,虽然觉得李璋有点无能,但又想到儿子经常会打压这些内侍,便也好像是理解了一些,摆摆手道,“朕这两日会让他出宫见秉宽,到时你带人去东宫,把能带走的都带走!”
“是。”
李璋这才稍微释然。
这要是贸然去收缴太子的玩物,回头再被太子知道了……到底是玩命的事。
现在就被太子记恨上,那以后还用混吗?
只能保佑当今陛下长命百岁,或者是保佑太子早点嗝屁换个新的上来。
李璋也在想,宫里当差,真不是人干的活。
……
……
锦衣卫北镇抚司内。
张懋派出来的一个幕宾,正在跟镇抚使郭昂扯皮,而此幕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营救”保国公的内眷。
“钟先生见谅,有关罪臣家眷的安顿,一律都是陛下亲自下旨,我等无从干涉。至于你所问的人,在下无法相告。”
郭昂对这个幕宾还算是客气的。
也是知道张懋地位隆宠,就算是张懋身边的一个西席幕宾,那也是能独当一面的人物,至少也要举人出身才能进英国公府谋事,这种时候就敷衍便可。
不把脸撕破就行。
姓钟的幕宾道:“张老公爷也是好意,怎么,你们是有别的安排不成?”
郭昂道:“详细的事,在下并不知晓,要不这样,你去问孙千户,我让人带你去。如何?”
“这样也好。”
姓钟的幕宾行礼之后,随一名锦衣卫出来。
这锦衣卫是一名百户,看上去很是精明能干,连姓钟的幕宾都不由要高看一眼。
“在下姓洪,乃是孙千户身前做事的,不知道钟先生有何安排?”百户带姓钟的幕宾走着,也在问询事情的详情。
姓钟的道:“是受英国公委托,来接个人出去。这是英国公的手书。”
“哦?保国夫人?”洪百户道,“这可是个大人物,之前无论被看押于何处,都要好生礼待的。却只是因为……曾经身份高贵,到现在也只能是给好生养着,怎么的……这位跟英国公也是沾亲带故的?”
“并不是。”姓钟的说道,“乃是同僚之间的相助。”
“可也上了年岁的……四十多了吧?”
洪百户更觉得不明就里。
你说你张懋要救个谁不好,非要把朱晖的夫人给接出去,很容易往人往歪了去想。
关键是,这位朱夫人本身也是四十出头了,早就年老色衰,你张懋难道还有什么不良居心不成?
姓钟的说道:“都是曾经的交情,不是说好要去见孙千户。这件事……”
“哦,孙千户最近一直都在整理案宗,锦衣卫在京的衙所也多。钟先生,您不会不明白郭大人的意思吧?”洪百户笑着。
你是英国公的幕宾,难道不知道郭昂不想招待你,故意让你去见孙上器,让你知难而退?
姓钟的道:“受人之命,还是先见过再说。有劳了!”
说着,还给洪百户塞了一封银子,让洪百户有点无法推脱。
……
……
姓钟的幕宾去见过孙上器,随即便回去找张懋复命。
“怎么?不给面子?”
张懋见手下狼狈回来,不由皱眉道,“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姓钟的道:“张老公爷,不是敝人不去奔走,乃是因为锦衣卫那边……早就有安排。听说上面有差遣,说是最近几年落罪的官眷,需要流徙的,一概都改流徙到永平府,送到永平府地界去了!”
“什么?”
张懋闻言皱眉。
这还跟张秉宽扯上关系了?
“敝人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但现在都在传说,说是陛下要在永平府修建行宫,需要大批的人手,现在很多人在往那边涌。”
姓钟的叹道,“现在那群人,都只给陛下和蔡国公面子,旁人的面子,他们怕是……不肯给啊。”
张懋一拍桌子道:“连老夫的面子都不给吗?”
姓钟的神色有些回避。
好似在说,我说的什么你没听懂是吧?就是不给你面子而已!
别人似乎也不会去找锦衣卫的麻烦,好像生怕锦衣卫不能惦记你一样。
“张秉宽……他也会给老夫找麻烦吗?那老夫是该亲自去找他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