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容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在沙发上坐下来,耐心地等着。看这样子,非得他奶娘吃饱了,卞金玉才能跟自己谈了。
当茶几上那袋零食只剩一半的时候,福伯用商量的语气,小心劝道:“玉如,你就别吃了吧,留点儿好不好?”
“……”他老婆不答,吮着胖胖的手指,望着茶几上的零食袋,最后央求道:“还吃一块饼干……不行么?”
“不能再吃了……”福伯为难说道:“每次都这样,饼干吃了你又想吃包巧克力豆,巧克力豆吃完了,你又还想要个萨其马,吃到最后,便是一袋零食全没啦!”
“奶娘,咱们别吃了,”卞金玉也劝道:“中午我听厨房的老张伯说晚饭有你最喜欢的板栗烧鸡,你得在胃里留点缝儿装才行啊!”
“真有?”奶娘转过头来看着卞金玉,被脸部肥肉挤得眯成一条缝的细眼有着怀疑。
“奶娘,玉哥儿什么时候骗过你?”卞金玉信誓旦旦说道:“老张伯说了,上好的板栗呢!鸡是他老家送来的肥母鸡,绝对肥香!”
奶娘转过头去,留恋地看着茶几上的零食袋,似在犹豫。
卞金玉见她那样子,笑着说道:“如果奶娘零食吃多了,我就让人去吩咐厨房晚饭别做那板栗鸡了,留着奶娘明天饿的时候吃吧!”
但奶娘眼里才刚闪上欣喜时,他又自言自语说道:“不过那鸡是老张伯自己的,买是买不到那么好的土鸡的,他们定是不答应,想是现在已经炖上吧!”
“已经炖上了?”奶娘问道。
“定是已经炖上了,”卞金玉抽动着鼻子嗅了嗅,说道:“哎呀!我好象已经闻到香味了。”
“那我等去看看!”奶娘慌忙想站起来,但身子太胖,没有成功,福伯忙上前一步扶着,卞金玉也掺住奶娘的胳膊。
两人几乎是拽地,才把奶娘从沙发上拉起来,扶着向里院走去。
“玉哥儿,你管你的小客人吧,我一个人扶就可以了!”走到门口,福伯对卞金玉说道。
“小姑娘再见!”奶娘也转过头来,冲着肖容笨拙地挥了挥手。
卞金玉这才想起还有个肖容似的,看了她一眼,放开了掺扶,站在门口,一直望着福伯掺着奶娘去了很远,才回来坐在沙发上。
“说吧,找我怎么谈?”卞金玉懒懒地背靠着沙发,又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着肖容,邪气问道:“想通了?可以告诉我田佳木的秘密了?”
肖容不答,而是淡淡问道:“刚才那人是你的奶娘?看你们感情挺好的。”
“是又怎么样?”卞金玉将手臂交抱在胸前,哼声说道。
“她已经那么胖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让她吃那么多?”肖容又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卞金玉皱起眉头,狐疑地看着她。
“她胃口好得你们无法控制吧?”肖容盯着他说道:“她不吃东西心里便空落落地象犯瘾一样,是不是?所以你们才不得不满足她!”
在前世,这种病症,肖容以前见过,有个宫女就是这样,大家都说她被饿死鬼给附了身,还说要把她烧死。
肖容却不相信,杨娘娘胃口也好,肖容总是能帮她控制着体重,将她的形体控制在只是丰腴的程度,要不是娘娘嫌弃象梅妃那样瘦得没有福气,她还可以让她瘦一点儿。
见那宫女可怜,肖容一时心软,便答应帮她医治,经过治疗,那女生终于给治好了,所以肖容对这种病症很清楚,才能一语点出这病的症状。
“你怎么知道?”卞金玉有些意外,将交叉的双臂放下来,好奇问道:“你也有家人得了这样的病?”
“我没有家人得这样病!”肖容笑了笑,说道:“如果有,我也会给她治好!”
“你会治?”卞金玉眼一眯,不相信地看着她。
“当然!”肖容响亮答道。
“你没有骗我吧?”卞金玉正色说道:“我奶娘以前是很苗条的,但后来她儿子小云哥出意外死了,奶娘不哭不闹不说话闷了七天,终于她开始说话了,却常常说饿,天天找东西吃,很快就长胖了。我们带着她四处求医,也不见好转,医生说是受刺激得的心病,说奶娘她一想儿子,便通过吃东西来缓解压力,因心病需心药医,所以药物无能为力,只能尽力开解。”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沮丧说道:“但我们已经开解两三年了,一点儿效果也没有,反而一提到小云哥,她越发吃得多了!”
他抬起头来,皱眉说道:“所以说奶娘这病不同于一般的减肥,你真的确信你能治好?”
肖容犹豫了一下,心想,卞家有权有势,应该各种医法都试过了吧?医不好,就怕还有其他方便的原因,自己的疗法也不知他们试过没有?于是她问道:“你们带她去针灸按摩过没有?”
“按摩过一个月,几乎没什么效果,后来便没去了!”卞金玉答道。
“哦?一个月?”肖容忙问道:“按了哪些穴位?配合着药物没有?都用了什么药物?”
“那些东西,我哪里懂?”卞金玉答道:“反正没有什么效果,奶娘的饭量和体重一点儿也没有减,我们便没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