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容暗叫不妙,差点儿露馅!但她不敢说她这番言论来源于前世的江湖生涯和宫中生活,便假意怒骂道:“真是胡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些我都是从书上看的呗!”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肖容已融入现世生活,其实提起前世情景,她已渐渐恍惚,有时真觉得那些生活仿佛就如在梦里经历或是在书本里看过一般,一切都变得那么依稀。
“是么?”卞金玉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那看来我没事儿也该多读一些书了!”
他一直奇怪为什么比自己还小的肖容总能说出那么多很有哲理的话,想想除了读书多的原因,还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
“是啊!”肖容见他相信,轻松起来,开玩笑道:“所以我宁愿多花一些时间去看书,也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谈恋爱上!”
“切!”卞金玉却取笑她道:“你这么丑,是没人找你谈恋爱吧?”
肖容不满,瞪了他一眼,威胁说道:“你再说丑,小心我弄包药把你一张帅脸给毁了,让你跟我一起丑!”
“我就是毁容了也比你这丑丫头好看!”卞金玉得意说着,向里院走去。
还真是自大!肖容暗自摇头,跟在他后头进了里院,来到正房,上了楼,卞金玉带她来到一个房间前,推开了房门。
迎面也同卞金玉的房间一样,是个小厅,屋里很安静,外面冷风扑面,屋里却让人暖融融的,这间屋陈设很简单,照样一个落地玻璃窗,不过却拉上半边厚厚的窗帘,窗下一套小沙发,一个年纪约五六十岁的老妇人正戴了一付老花镜坐在窗下织着毛衣。
她面前是一个紫檀矮几,几上一个小巧精致的香炉,徐徐的熏烟因为卞金玉的推门而偏向了窗户那边。
“玉哥儿来了?”老妇人透过眼镜看向卞金玉,打着招呼,却并不站起来迎接。
肖容有些奇怪,卞家的佣人,她已见过不少,他们见着卞金玉虽然很亲密,但都很恭敬,这个老妇人似乎不一样。
“嗯……”卞金玉应了一声,指着肖容介绍道:“这是隔壁的肖容小丫头,那天送你的面膏就是她做的!”
“哦……”秦婆婆露出笑容来,对肖容点头说道:“那面膏不错!”
肖容冲她笑笑,心想,卞金玉给卞家的每个女人都送了面膏吧?那岂不是很快就用完要她再做了?若再让我做,得收些他手工费了!
卞金玉并不知道肖容的心思,带着她走近里面的房间。
里面的陈设更简单,只屋中一张紫檀大床,锦被中躺着一个人,只露出须发花白的头。
“他就是我爷爷!”卞金玉在床边搁着的一张凳上坐下来,看着老人的面容说道:“你看看能不能让他醒来……”
“怕是不能!”肖容摇头说道,心想,如果师父在这里,到是可能将他医好,可自己的本事只会美容术而已,但她为了卞金玉心安,还是说道:“让我帮他把一把脉吧!”
卞金玉忙站起来,让出凳子给肖容坐下,又将爷爷的手臂从被子里拿出来,让肖容把脉。
肖容伸出手去,扣了三指在老人的腕上,一面感知着老人的脉博,一边仔细打量着老人,
虽然老人瘦削的脸上布满皱纹,但还是依稀可以看出他年轻时的帅气,他一动不动地躺着,没有一丝声息,仿佛一个被放进锦被中的木偶,这让肖容不得不想:他的灵魂是如自己一样转到其他地方去了?还是困在身体里出不来?亦或是早已投胎做了别人吧?
“怎么样?”卞金玉见她沉默,在一旁问道。
肖容将老人的手放回锦被去,摇摇头说道:“我也没有办法……”
卞金玉显得有些沮丧,叹了一口气说道:“也是,那么多医生都没有法子,你也不见得有办法的!”
“我早就说了……!”肖容本有些不满,但见卞金玉一脸的哀伤,不由变了语气,安慰道:“其实你爷爷的身体状况已不大好,但他依然坚持着,想是尘世间有什么未了之事牵绊着他,他想新眼所见才能得已安心,所以如果他的心愿得已实现,没准他就能醒来吧!”
“是么?”卞金玉在床边慢慢蹲下来,拉着他爷爷的手,喃喃问道:“爷爷,你到底最想看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