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金玉带着肖容和林毕来到他房间,林毕对“欢欢”很感兴趣,过去逗着它玩。
卞金玉打电话让张妈泡一壶茶和送些吃食上来后,便坐在窗下的沙发上不说话了,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肖容知道他是为了卞满斗的事,也不便多说,只默默喝着茶。
“容容,你相不相信王汉说的话?”卞金玉终于抬起头来问肖容道。
肖容点了点头。
卞金玉愣了愣,随即怅然若失道:“我忘了你一直是讨厌他的!”
“我不是无缘无故讨厌他,”肖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看你应该找你妈妈好好谈一谈,她想保护你,有很多事没让你知道!”
“很多事?”卞金玉有些意外,看向她问道:“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有关我哥的么?那些事你也知道?”
肖容避开他的眼神,突然后悔说出这样的话,其实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让卞金玉知道那些事情。
她看向正开心逗着欢欢的林毕,依现代人们的观念,卞金玉这个年龄还算个孩子,不应该背负太多,况且他说话做事的确不够成熟,如若让他知道卞家背后黑手的事情,没准儿会说出或做出些坏事儿的言行来。
于是她淡淡说道:“我也不是太清楚,总之你妈怕你受委屈,应该很多事没有跟你说,你哥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
她看向卞金玉,觉得还是应该多少提醒他一下,让他防着卞满斗一点,便问道:“你就没有觉得他会跟你争宠?”
“争宠?”卞金玉愣愣地看着她,但很快他笑了,说道:“我哥和我有什么好争的?从小我爸妈就特别喜欢他,他也应该的,毕竟他各方面都比我表现优秀得多!”
肖容无语,她还没有想到卞金玉竟是如此的缺心眼,她不得不透露道:“上次我从你家出去,他居然在半道上鬼鬼祟祟地拦着我,给我钱让我打扮,让我陪你吃喝玩乐,他还让我……”
说到这里,肖容顿住了,卞满斗说的“让她勾引卞金玉上床”的话,她实在说不出来。
“还让你做什么?”卞金玉好奇问道。
“他还让我……”肖容想了想,说道:“让我带着你干不好的事!”
“什么不好的事?”卞金玉又问。
“呃……”肖容一时还真不想不出什么不好的事,干脆答道:“就是对你不利的事!你别问了,总之,我觉得你哥有问题,他老是挑拨你跟你父母的关系,他就是见不得他们对你好,见不得你好!”
卞金玉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你的意思我懂了,其实我也多少感觉得到我哥不想金女士和卞市长太亲近我,可是我本来也不喜欢他们,所以也不在乎!”
肖容心想,看来他也不是个傻子!
听卞金玉继续说道:“其实我哥他也很可怜的,他亲妈妈死得早,金女士和卞市长整天忙,我还有个爷爷疼,他谁也没有,以前他的性格很孤僻,跟我们家的谁也不爱说话,后来上了大学才好起来呢!”
肖容无语,心想卞金玉不傻,却缺心眼儿得无可救药。
自古以来,兄弟手足争权夺利的例子举不胜举,不要说前前朝宫廷就有唐太宗“玄武门之变”中手足相斗的残酷,王公贵臣宅中嫡庶地位财产之争的无情,就算普通老百姓家中,兄弟手足之间也会为田屋锅碗的分割而闹得不可开交。
卞家这样的大家庭,既积淀了金家的财产,又创造了卞家的权势,如果卞金玉是个有心眼儿的,早就留意到自己哥哥的一举一动了,但卞金玉却偏偏连哄自己的父母也不屑!
肖容不由暗暗叹气,真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少爷,什么也不用忧愁,他却不知金钱权势对一个人的重要性,倒是江涛、林毕这样的穷苦孩子还在千方百计地想法赚着那点儿可怜的钱财!
“容容,你想什么呢?”卞金玉见肖容不吭声,想着什么出神,疑惑问道。
肖容正要答,却见老张走进来,问肖容道:“拿来痒痒药的那个位林同学呢?”
林毕方才追了欢欢进了卞金玉的卧室,听见老张问他,出来问道:“什么事?”
老张从兜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他说道:“周秘书说你的药很好,他临走的时候让我给你两百块钱,还让我跟你说声辛苦了!”
林毕一听,忙摆手道:“这药是肖容姐让我配的,我免费给她的,更何况金主也是我的朋友呢,哪能要你们的钱?”
老张看向肖容,肖容笑着对林毕道:“你就收下吧,你找那些草药也辛苦,何况你为了学配这些方子不是自己花钱买了很多药回来认么?这也是应该计成本的!”
“两百块钱而已,也不多,你就收下吧!”卞金玉也说道:“那周秘书真是抠门儿,跟打发叫花子一样。”
说着,他吩咐老张道:“老张你跟奶娘说一声,让她再支三百块给林毕,怎么说也得湊成五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