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快到了,店伙计将杜仲塞进车里后,又帮着肖容把云宵扶到车上坐好。
肖容这才松了口气,她掏出钱包来,给了店伙计一百块钱的小费,谢过他后坐到了驾驶位上,这才想起忘了问云宵,他要去哪里?
“云公子,你住哪里?”肖容转身问还在低声吟唱的云宵。
“回家……呵呵~回家了!”云宵瘫坐在躬身安静睡觉的杜仲旁边,冲她傻傻一笑,嘴里含混不清地答道。
肖容好笑地摇了摇头,猜想云宵来省城定是住在酒店里,便又问道:“云公子住哪家酒店?”
“酒店?”云宵眼里一片迷茫,想了想,他一个劲儿摇头,答道:“不知道……没有……没有酒店x家,我要回家!”
说完,又扯着嗓子唱着“回家,我要回家……马上回来……”唱得杜仲惊醒过来,稍稍坐正,模模糊糊问道:“k歌么?容姐,k歌了?”
肖容看他两个醉鬼,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特别是这云宵,也没有他朋友的联系电话,又醉成这个样子,随便扔哪家旅馆都让人不放心。
想了想,肖容决定将云宵送到杜仲家里去,反正他家里空着一个房间,让云宵将就住一晚,也好有个照应。
打定主意后,肖容便给杜洪打了个电话过去,正好他今天没有排班守库房,于是说了事情情况,让他等会儿下楼来扶两个醉鬼。
杜洪赶紧答应着,又吩咐妻子收拾房间,便下楼来等候。
很快,肖容便到了,此时云宵已歪倒在座位上安静地睡着了。下车来风一吹,杜仲倒清醒多了,在他母亲的看护下不用搀扶也能上楼了。
于是杜洪扶起云宵,肖容背了云宵的包跟在后面上楼去。
帮着杜洪将云宵扶到卧室,又帮着脱衣,打水替他洗脸,一阵忙碌,终于安顿好云宵,肖容松了口气。
吩咐杜洪多多注意,又叮嘱他若有什么事。及时给自己打电话,肖容这才下楼来。
从包里掏出手机来看时间,却发现有几个未接电话。想是刚才在烧烤店太吵闹,没有听见。
有田佳木的,韩实的,还有杜鹃的,方玉晴的。肖容这才想起忘了跟方玉晴打招呼说要迟些回去,忙拨了一个回去报了平安。
然后又给韩实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安全回了省城,韩实放下心来,两人又说了一阵闲话,便挂了电话。
肖容本想给田佳木也打过电话过去的。但她看了看座位上的那幅画,想起先前云宵说的那些话,便变了主意。开了车回家。
拿了画回到家,肖容洗了个澡便推说太累,进了卧室关了房门,拿起田佳木的画看。
虽听云宵说是田佳木的肖像,但她还是有些好奇。打开时有些迫不及待。
画上果然是田佳木,画的却是少年时期的田佳木。走在初中时树才中学的操场上。
晴儿画画的功力很好,很是传神,画上的田佳木比初中时成熟多了,却又没有现在这么老气!
田佳木的背后,是一群正上体育课的学生,肖容发现这群学生的边上,站着一位女生,那神情与自己竟有些想像亘古长存!
仔细看了看那笔迹,显然是后来添上去了,那么这就是田佳木说的“改动”了!
肖容想,田佳木这是什么意思,向自己表明心思么?
画的右下角,用炭笔写了两个漂亮的拼音:“”,没有声调,也没有符号。
肖容想,这是“晴问?”,“情问?”,“问情?”,“请问?”还是“晴吻!”,抑或是“吻晴!”
她猜不透!
总之,不管是哪一个,却可以看出一个少女的情怀!
肖容想,晴儿以学校为背景,或许就是为了表示她从初中起就喜欢上了田佳木吧?
是呵,这是一个少女的梦,从少年做到成人,做了十几年!
突然,肖容想起那天吃饭时,晴儿选择了挨着田母坐,她想,这个少女的梦,以前只是想获得恋情,现在应该是想获得婚姻吧?
田佳木说晴儿能承担爱他的风险,可是这幅画却让肖容看到了晴儿的焦灼,显然她有些扛不住了!
而她的言行也透露出这种焦灼来,比如她把自己的母亲拉到田家去,她努力讨好田父田母……她如一只冲向火焰的飞蛾一般,加大了速度,想最后抓住那一线光明。
只是她却不知这样会伤得很重么?当发觉光明不属于自己时,默默退去是不是最明智的呢?
肖容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想起曾听过的一句歌词来: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心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