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影响不到他!”云宵却一点儿也没有压低声音,说道:“成叔他年轻的时候一次被人打得太过厉害,一只耳朵失聪,老了听力减退,另一只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肖容惊讶,说道:“可你刚才敲门,他不是听得分明?”
“那是因为摆摆的听觉灵敏呢!”云宵笑道:“摆摆很聪明,它听到叫门声会把成叔叫醒,不过成叔跟人说话还会看口型的。”
“哦……”肖容来了兴趣,笑道:“那只猴子叫摆摆?挺有趣的。”
“嗯,”云宵见肖容感兴趣,索性给肖容说起一些趣事来:“成叔以前是个耍猴人,饲养和训练猴子很有一套,养过的动物都是他的孩子。”
“这摆摆是几年前跟着成叔的,成叔将它从一个小幼崽抚养成大猴,特别调皮,平时上房揭瓦,逮鸟捉虫不说,上次还趁成叔不注意,把底楼卫生间的水龙头‘哗哗’地开着,结果差点水漫金山了,把成叔气得不行!”
肖容听得不由“哈哈”笑了起来,听云宵又说道:“不过成叔一人孤苦无依,有这摆摆在身边,倒是增添了不少乐趣。”
肖容听云宵的口气,这成叔既不象他的家人,也不象他的佣人,不由好奇他们两人倒底是什么关系。
“成叔他就一个人,没有家人子女么?”她问道。
“以前有!”云宵说道:“成叔年轻的时候,常常跟他哥哥走乡串户耍猴,后来出了点事,他哥哥被人害了,成叔就孤单一人了,也没娶妻生子。后来机缘巧合,又与我认识。敲我这边住处没个人看管,便请了他过来替我看着。”
肖容听他说得很是简洁,显然其中有些不愿详谈的东西,也不好细问,便笑道:“说句实话,你这住处倒是个适宜养老的好地方!”
“是么?”云宵笑道:“以后等我们老了的时候,也应该仰这样的地方住下……不过我还嫌它离京城太近了点,也没个青山绿水,地盘又小……等我该做的事做完后,我一定仰更好的地方建一套大别墅。修个大庭院,种上各种花草,真正过一过陶渊明的隐居生活!”
说着。他转过脸来问肖容道:“你觉得怎么样?”
肖容无语,心想,他想过隐居生活,问她干什么?
虽然她也喜欢过这样清清静静的日子,不过她有事业。她自己要生活,方玉晴要靠她养老,她底下的人要靠她赚钱养家,也不知她将来能不能脱得开身去。
她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要找的人没找到,未来不知什么样子。她又如何能确定未来能做什么?
“你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么?”云宵见她沉默,又问道。
肖容叹了一口气,说道:“愿不愿和能不能。不同的……”她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也不知道到时能不能洒脱而去?
云宵笑了,说道:“只要愿意,朝着方向努力,想要的总是会实现的!”
仰望着浩渺的夜空。想起前世今生,肖容暗暗叹气亘古长存。心想,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很多事情并不是人的意愿可以左右的,许是云宵他经历过的生离死别等等痛苦还不够,也没有什么牵挂,所以才如此说吧?
和那天道相比,人与那院子里正低吟的蝼蚁又有什么区别呢?
一时之间,肖容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她坐了起来,冲云宵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睡觉去吧?”
云宵坐了起来,却不答话,似笑非笑看着她。
肖容正奇怪,听他问道:“咱们?……你确定?”
肖容一愣,脸上一红,不由气恼,心想:这人怎么什么都想歪啊?
“云公子的待客之道就是让我在这露天坐一宿么?”尴尬之间,她伸手去端了茶杯喝了一口,却又想起这杯里的茶刚才云宵喝过,不由又暗暗后悔,忙地放下。
“走吧,我带你上楼!”云宵笑了一声,站起来向屋里走去。
肖容赶紧跟上,到客厅的沙发拿了自己的包跟着他上楼去。
上了二楼,云宵将肖容带到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推开门,说道:“你就住这间,刚才我拿毛毯的时候已经将床单被面换过了。我看你也没带换洗衣物,床上有一套我的睡衣,里面有个沐凿,你可以冲冲凉换上悠闲衣服再睡!”
肖容心想,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他的睡衣她能穿么?这人真是……脸皮厚!
她向里走去,暗暗后悔自己白天考虑不周详,也没有顺手在超市买套睡衣过来,身上的长裙很不适合穿着睡觉的,不仅易睡皱,还极不舒服,不过也只好将就了。
“放心睡吧,成叔和我都睡这层楼,很安全!”云宵站在门口又说道:“对了,三层堆了些杂物,很脏乱,可能也有老鼠,你别上去!”
肖容点了点头,老鼠她不怕,不过她也不是喜欢在人家家里随意走动的人。
“还有……明天你不会离开这里吧?”云宵又问道。
肖容看向他,不明白他这么问是何意图?
云宵倚上门框,笑道:“今天晚上我没有开车回来,明天一大早你别自己一个偷偷溜回京城去,那样我就麻烦了,这边不好叫到车。你要走,记得带上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