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宵一愣,“呲”地的一声,将车停在路边,奇怪地看向肖容。
“丫头,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胆了?”他惊讶问道。
“你认为我不该问?”肖容看着他。
其实肖容也觉得自己这问题挺大胆的,起码以前她没跟别的男人提到过这方面的事情。
以前对于韩实和田佳木,她是不敢问,不想问,故意不问,对于一般的仰慕者,她是不屑问,觉得没有必要问。
肖容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难免多心,她看到云宵对杨芳菲虚以委蛇,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推人及己,所以便自然对云宵产生了信任危机。
又加上她觉得云宵这人很狡猾,脸皮也很厚,他说出些话来,她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哪些是玩笑话,哪些是正经话,所以以她冷静理智的性格,便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他是真爱上了自己。
因此,肖容干脆就开门见山地将这事提出来,探一探他的真实目的,并借机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让云宵有任何可以跟自己暧昧不清的机会。
“你当然可以问……只是……我觉得你应该更矜持一点的!”云宵笑着说道。
“我不是一个矜持的人,”肖容步步紧逼:“那就请云公子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吧?”
“呃……”云宵想了想,反问道:“你认为我对你有意思?”
肖容盯着他问道:“那云公子你有没有呢?”
云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着问道:“如果我说我对你有意思呢?”
肖容冷冷说道:“那就请云公子收回这种心思,我这人最讨厌在生意中掺杂私人感情了,所以烦请云公子以后注意一下分寸,凡是容易引起误会的言行怎么也得收敛一下,不然可不利于咱们以后的合作天地霸气诀。”
云宵“哈哈”笑了两声,说道:“你误会我了,我说的有意思,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有意思……呃……咱们是朋友,又是合作伙伴,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你觉得我不应该对你好一点儿?咱们的来往就不能随意一点儿?如果肖秀答‘否’,那我可是没有安全感的哦~还会怀疑肖秀的诚意呢!”
肖容一听,心想他果然是想拉拢自己,所以才对自己这么好,只是这样的“好”,她可吃不消。
“朋友之间互相维护和关心倒是有必要的,可是有些言行太过了,就变了味道了,比如……”肖容指着牛奶盒,冷冷说道:“我喝过的牛奶,云公子再喝,我便觉得有些恶心了!”
“恶心?”云宵脸上笑容未减,眼里却闪过些许落寂,但很快转瞬即逝:“肖秀,如果是田佳木或是韩实喝你喝过的牛奶,你会不会觉得恶心?据我所知,他们也只是你的朋友吧?”
肖容想也没想便答道:“他们跟你不一样!”
“不一样?”云宵敛了笑容,盯着肖容看了一会儿,小心问道:“真的不一样?”
“当然!”肖容干脆答道。
云宵不说话,撇过脸去看着车窗外,好半天,他才叹了一口气,轻轻说道:“终究是不一样的……”
说完,他便发动了车子,继续向京城市区前进,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拒先前直叫着饿,肖容吃剩的那些水晶包,他也没有再动一个。
而肖容,除了接了个苏旦催促的电话外,也硬着心肠不说一个字,宁肯一路无聊地看着窗外飞过的被拉长变了形的灯光,听着汽车行驶时擦过路面“沙沙沙沙”的声音。
但到了市区后,看云宵背着包下车,甩给她三个字——我走了,然后消失在人群中,肖容的心里却突然没来由涌起了一阵失落感……
趋车到了苏家,苏旦早已等在门口焦急地张望,肖容见他在这热天里高领长袖薄衬衫,休闲白色长裤子,墨镜口罩遮得个严严实实,不由好笑。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到底从哪儿过来的,怎么现在才到?”见肖容来,苏旦忍着气埋怨道。
“还不是拜你所赐,市里哪敢住,我准外去了!”肖容白了他一眼说道。
苏旦顿时一点儿脾气也没了,连声说道:“好,好,好,都不说了,咱们快去见老爷子吧!”
肖容点了点头,两人进了苏家,向苏老爷子的独院走去。
天气太热,苏旦进了屋便不得不将口罩除去,肖容一看他,皮肤略略浮肿,满脸的红疙瘩,她身上不由也快起鸡皮疙瘩了,心想,看着怪吓人的,这药原来这般狠,怪不得苏旦这么着急。
进了院子,远远便见苏旦爹和他亲娘站在蔷薇架下谈着什么。
见他们进院来,两人忙迎了上来,苏旦母亲文蔓见了肖容便略带埋怨说道:“肖姑娘,你是聪明人,也是知道我们家旦儿是有苦衷的,你又何苦为难他!”
肖容知她忧儿心切,也不计较,也带了一张苦脸无奈说道:“伯母,我也是出于无奈,对不起!”
文蔓怔了怔,叹了口气,指指屋里道:“进去吧,老爷子在屋里等着呢!”
肖容点点头,向屋里走去,却没见苏旦他们跟来,猜想定是苏老爷子发下话来,不准他们跟进。
肖容想,这个唯我独尊的老头子,他想如何对付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