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将“涤尘丹”炼制出来后，林鹤年便凑了过去，仔细检查了一遍丹炉里每一颗涤尘丹的品相，最后冷不丁地问了他一句。

“你从何时开始可以自己炼制丹药了？”

范明只能模糊的回答，“前些天。”

林鹤年又问道：“你在进入灵药宗之前，可曾有人教过你炼丹？”

这里范明选择如实回答，“没有人教过我，但我在进入灵药宗的两个多月前开始自学炼制辟谷丹……”

“辟谷丹？”林鹤年花了点时间，才回忆起这个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听过的丹药名字。

辟谷丹在适合炼气期修士服用的丹药中，是“技术含量”最低的几种丹药。

对于林鹤年这个将一生精力都投入进了炼丹中的老头来说，他在成为一名真正的炼丹师后，便再也没有炼制过辟谷丹了，因为嫌辟谷丹太过简单，到现在他甚至都想不起辟谷丹的丹方了。

一听范明是靠自学炼制辟谷丹入门炼丹术的，林鹤年点了点头，但没有说什么，只是用他那双浑浊的老眼注视着范明。

搞得范明脊背阵阵发凉，虽然他和这老头也算混得很熟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这老头露出这样的神情，就好像……就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

但范明也不敢表现出什么不满或不耐烦，毕竟是他有错在先……

就在范明以为林鹤年是在考虑要给他点什么惩罚的时候，这老头突然语出惊人道：

“小子，你要拜我为师吗？”

这话当场就把范明说愣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面对林鹤年突然抛出的“橄榄枝”，范明既没有表现出激动也没有表示出拒意，而是认真地说道：

“弟子如今是有师父的……”

当然其实还有后半句范明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那位师父有和没有没啥区别。”

那位“便宜师父”除了在第二回见面的时候指点了他两句，到现在都没有提到过他，就好像把他给忘记了似的……好吧，不是好像，就是被那“势利”老头给刻意遗忘了。

所以林鹤年问范明要不要拜他为师时，范明从本心上来讲，肯定是乐见其成的，毕竟林鹤年至少不会把他当空气。

但问题是在有师父的情况下还能拜师吗？

这又不是前世公司的那种跳槽行为，随便就可以改换门庭。

这个世界讲究的是师徒如父子，可不是说跳槽就能跳槽的。

虽然还太清楚修仙界对待这种事是什么态度，范明觉得还是谨慎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