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庸却神情坚毅地跪在地上,丝毫不惧姬驷的盛怒,说道:“殿下,自臣接到殿下密令之际便破釜沉舟,誓替殿下夺回皇位,此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臣遵循殿下密令率兵杀入洛都平定叛乱、严惩乱党,如今周陈之内多有乱党余孽恨不得将臣诛之而后快,臣已是无路可退!唯有仰仗殿下方可自保,若殿下仍不理解臣之一片赤诚之心,臣…唯有以死方可示其心志!”
只听‘噌’的一声,一阵光亮在阴暗的屋中闪过——这道光亮不是闪电划过,而是剑光!只见姬驷拔出腰间佩剑,将锋利的剑刃搭在孟庸脖子上。
小皇子以为姬驷要当场杀死孟庸,他惊恐地缩成一团,用娇嫩的小手捂住双眼。
面对随时可能拔出利剑一剑刺死自己的姬驷,孟庸选择默默闭上双眼,摆出一副任君处置的无畏姿态。
屋内再次陷入安静,孟庸的性命此刻全然掌握在姬驷手中,屋内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待,等待着这场‘审判’的结果。
‘轰——’天边又是一阵惊雷响过,随后,又是‘噌’的一声,似乎利剑被收回剑鞘之中……
姬驷重重地哼了一声,事到如今他再生气也是没有办法,他接下来能做的只有是走一步看一步。姬驷再次冷静下来,他迅速地分析了一下形式,冷冷地说道:“北魏那边又是如何答复你的?”
“回太子殿下,女相已答应今日会派一位窦国公前来见证此谈,窦国公乃北魏军中老人,当年东宫之乱时亦有功劳,此人在北魏威望颇高,想来由他传话回去,女相必定认可……”
姬驷瞟了孟庸一眼,轻轻地抬了抬头,示意其继续往下说。
孟庸见姬驷态度似乎有些转变,便欲起身继续陈词,不想左脚膝盖刚离地,就听姬驷冷冷说道——
“本宫让你站起来了么?”
孟庸一怔,整个身形都定在远处,他脸颊微微抽动,在经过一番无声的挣扎后,孟庸选择低着头默默地跪了回去。姬驷不屑地笑了笑,似乎孟庸的‘臣服’让他心理稍微平衡一些。
就在这一君一臣准备继续讨论下去时,屋子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姬驷面色一沉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他身边那十数个侍卫也同样身形一绷,十几只手同时摸向腰间佩刀。
“慢——不可轻举妄动!来者定是北魏窦国公!”孟庸率先反应过来高声喝止道,北魏来使身份敏感,倘若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屋门被缓缓推开,只见一位面容白净的公子出现在众人眼中,白净公子手举着一把油伞,将瓢泼的大雨与她彻底隔绝,身上滴水未沾。见屋内之人皆目光不善,男子似乎根本不以为意。
姬驷不解地看向孟庸,只见孟庸也一脸疑惑,似乎门外来人是谁他也不清楚。
面对屋内投向自己的不解与不善的目光,白净公子露出微笑,只是这个微笑在所有人看来近乎妖异。白净公子似乎忘记了自己此时已经进了屋子,她仍然撑着那把油伞,任凭上面的雨水滴滴答答落下。
“你是……”现场的气氛太过诡异,以至于姬驷实在有些忍不住,开口问道:“窦国公呢?”
“在大梁”
“那谁来代表北魏?”
“在下就是前来谈判的北魏代表。”白净公子平和地说道。
“你?代表北魏?”姬驷言语、神情中都透着一股不可思议,并非他看不起眼前这位公子,只不过这位公子太过年轻、稚嫩。
“对!正是在下!”白净公子的笑意更盛,显然没有在意姬驷眼中的置疑。
“你…凭什么?”面对一脸‘天真’的白净公子,姬驷几乎无奈地笑出声来,但他还是忍住笑意,故作严肃地问到。
白净公子渐渐收起笑意,她抖了抖手中的油伞,用着一种淡定至极的口吻说道——
“就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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