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就咱家在盯着这盘‘棋’?别忘了,朱雀之乱最后是谁出来差点让咱们功亏一篑的!”
“常之山?”
“对!这个老狐狸看似已经淡出朝野,但实际上却从来没有离开,就说他手上的校事府吧,谁知道会不会在节骨眼上捅咱们一刀?”
“伯父当如何对付他?”
“找个时间,老夫亲自会他一会!”
王少惊一怔,其实经历上次黑衣卫清场的事情后,王少惊对常之山的看法大大改观,他再也不敢小觑这位看似郁郁不得志的上司,只是想不到伯父竟然还要亲自出马。不过既然伯父选择亲自出马那他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如此一来自己则可更加安心。
经过一番思考,王少惊渐渐明白了伯父的意图,随后,他又尝试着站在伯父的角度去观察整个局势,看看能否将整盘‘棋’看得更深、更明。片刻之后,王少惊忽然抬起头,疑惑地问道:“伯父,那公孙错与徐有年不需要防着么?”
王延庆笑了笑,说道:“你想到了,却没想透。”
“请伯父明示。”
“公孙错这些年从咱这儿拿了不少好处,他定然明白只要咱家不倒,那他的好处便永远不会少,更何况他恨常之山,若是有个能取代常家地位的机会他会放过么?”
“所以,这个机会只能从咱们这儿获得。”
“对!”
“那徐家…”
“徐家不比常家,他本就是六王之乱后面才崛起的,根基、人脉皆不如常之山那般,如今他告老多时,在军中的影响力日渐消退,所以咱只需要稳住公孙错与常之山,那徐有年自然威胁不到咱们。”王延庆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倒是这两人之外,还有一个人咱须得提防。”
“谁?”
“姜家的老太公。”
“姜家?区区商贾,安敢妄议朝政?”王少惊感到疑惑不解。
“那是你小看他姜家了,那老头看似远离朝事,可朝中的风吹草动他都清楚着呢!当年陋室一战姜长鸣忽然杀出一转局势,说是说姜长鸣从家里偷偷跑出,可据我所知,那段时间他姜家的传家宝半丈玉琼可一直是在那老头手里呢,若非姜老头默许,姜长鸣如何能拿走宝剑?”
王少惊默然,没想到当年之事竟有如此深的意义。
“不过,姜家那边也不用太费精力,如你所说,他姜家毕竟是商贾之家,既然是商人,那便是利益至上,任凭天如何变,只要能继续做生意,他就不会以身犯险。这样吧,找个时间你亲自去趟姜府,他们会明白咱们的意思。”
听伯父让自己去联系姜家,王少惊不禁心神激荡,此次是他第一次正大光明的代表王家去与别的势力谈判,这便证明了伯父对他的肯定与期望。
“小侄定不负所望!”王少惊抱拳道,如同立军令状一般。
王延庆欣慰地点点头,随后让侄儿退了出去,只留下自己一人在书房内。
是啊,是时候迈出这一步了!这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若是错过恐怕这辈子都再难寻觅,自己必须将其把握!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个最重要的事情要他亲自去做——面圣!
……
……
这几日,长安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陋室着火了。
作为先生生前旧居,陋室竟然就这么被一把火烧没了,虽说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先生的遗物,但这把火还是令许多先生生前的仰慕者、崇拜者大感伤心。一开始众人纷纷议论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但寒门三先生现身说这次陋室走水是偶然。说来也是,时至中秋,天干物燥,这茅草屋子一旦失火便很难救过来,何况如今这屋子也不像先前日日有人守着,顶多是七郎每月会过来打扫一次。
不过这一场火倒是唤醒了众人对先生的思念,遥想当初先生也是在秋日离开这个世界,如今一晃眼竟已过去八年,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正当整个中原都在缅怀先生的同时,却有个人无心思念与敬仰,听说陋室被火烧了之后,他便连夜从千牛山最深处的家中离开赶到到寒门藏书阁中,静静地等待着召唤他的那个人出现。
这八年来,他一直远离朝堂的险恶、远离人世的喧嚣,带着年迈的老母亲隐居在这人迹罕见甚至偶有猛兽出没的深山老林中,菜自己种、肉自己养,闷了便到藏书阁中借些书回去,见惯了人心的险恶与人性的复杂,他反倒有些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他甚至隐隐期望自己永远不要被召唤,哪怕他这辈子就独自一人老死在此处。他几乎忘了如何与人打交道,这八年来除了偶尔能与寒门那几位弟子打打招呼外,也就只有自己的儿子会定期来看看自己,给自己说说大唐朝内朝外以及整个中原的形势。
想到自己的儿子他不禁笑了笑,这一笑饱含许多心酸与无奈——自己的儿子竟然不跟自己姓,甚至在自己搬到这鬼地方之前他连‘爹’都没有喊过一句。不过他也清楚自己之前的身份特殊,倘若让别人知道自己还有个骨肉,那自己的行动肯定会受到束缚,如今好了,知道自己有亲生骨肉事情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儿子与自己也能大大方方地父子相认,至于姓......
呵呵,只要自己的孩子幸福、平安就好,其他的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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