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马钧只能埋头做事,好在工巧一途似乎颇有天分,还能用此帮一下乡里。
但,工学极致……
看马钧的表情,孔明干脆再添一把火。
军略政务之才皆不缺,但在工学上,说是求贤若渴绝不为过。
没看连刘巴都要去了解成都工坊制法以总略,学习算学墨经等以教小太学?
“人力有穷,而工学之力无穷也。”
“假以时日,我等为何不能靠工学翱寰宇,探九幽,环大洋而绘天地,以近鬼神之能乎?”
法正在一旁想起来看到的后世之景,心有戚戚焉。
但孔明这番话让马钧愈发激动,反而口吃的愈发厉害了。
法正干脆道:“德衡若愿,便点点头,随孔明走便是。”
于是马钧立马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不止。
法正与孔明相视一笑,也不耽搁,转身便道:
“那便随我来,我带你去寻姜维便是。”
姜维此处在一处书房当中,如今师傅虽然去雍凉了,但姜维并没有轻松多少。
既要锻炼体魄还要研读兵书,同时经典也不能落下都有夫子授课。
结果就是此时虽然已经完课,但姜维赖在这里没有动弹,因为这样还能偷得一会儿闲。
将脑袋放在书桌上百无聊赖的滚了两下,小姜维忽然一拍手,抽出一张纸,端端正正写下了“姜伯约”三字。
我有表字了!
小姜维托腮,也不知道凤雏师傅是个什么想法,这么早就取表字。
不过想到师傅去了老家那边反却将自己丢在这里,小姜维便颇有些愤愤不平。
手中的笔还没放下,回忆了一下,干脆端端正正写了“庞士元”二字。
然后法正严肃的脸庞也从小姜维心底浮现,犹豫了一下,“法孝直”三个字便也跃然纸上。
扁扁嘴,小姜维感觉这师傅是愈发随意了,这么早取表字还以为是有什么好主意了,结果反而是再寻常不过的“伯仲叔季”系列的表字。
不过,我是不是还有个师傅来着?
小姜维挠挠头,记起来了那个总是挂在凤雏师傅嘴边的名字,同样端端正正写了下来:
诸葛孔明。
也就正在此时,房门被一把推开,小姜维当即就以书顶脑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同时口中还高声辩解:
“黄校尉,我只是与夫子请教了一些问题,决无懈怠之意!”
然后小姜维听到了一声轻笑。
汉中府衙内绝大多数人他都认识,因此对声音也都熟悉。
小姜维确定,现在听到的是陌生的声音。
于是他挪开挡着脑袋的书本,小心的抬头望去,看到的是一个玉树临风之人,在心目中算半个师傅的法正在其身旁,正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
两人身后还有一个青年,看得出来也就弱冠,而且似乎还在思考什么,注意力明显不在此处。
只是……为首这人倒是与师傅一般好生奇怪,明明此时天气略寒,却如凤雏师傅一般时时手执羽扇。
不过这个羽扇在其人手中并不显得突兀,反倒愈发衬托出一股温润如玉的超凡脱俗之感。
孔明摆了摆手示意法正不用说话,蹲了下来让视线与小姜维相平,笑着道:
“我是诸葛孔明,你的师傅。”
小姜维霎时间眉毛都快抬到头顶了:
“你就是我那个能骂死人,会道术的师傅?”
小姜维看到半个师傅法正脸上严肃的表情顷刻间消失不见,一副想要捧腹大笑的样子。
面前蹲着的孔明师傅脸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崩坏,但很快就调整过来:
“此皆为士元戏言,做不得真。”
摇摇头,孔明将这一笔在心里暂且记下,然后转头开始询问小姜维的课业情况。
不过这一询问便有点摇头,或许是庞统自己不在这里的缘故,小姜维的课业被塞了个满满当当。
从日升到日暮均有安排,甚至夜里睡前还有锻炼体魄的课业。
“以后上午课业照常,中食过后便来寻我。”
于是远方的凤雏师傅顷刻间便被小姜维抛到脑后:
“师傅,现在已经是中食的时间了,我带您去吃饷?”
“师傅,那咱们下午做什么呀?”
汉中府衙后方,黄权看看已经过了中线的太阳,又看了看眼前空无一人的演武场,一时间有点气闷:
“姜维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