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疆方能立国,疆土不开则国不存,状元登第又有何用?
但可惜这只能是一番空想,事实便是从他的角度亦也明白,武将衰弱至此,那想要为国辟土者必难上加难。
要么变法以图自救,要么便是等那金兵一到,看着天街踏尽状元骨。
“你本虾鳝,心无勇武,平白丧了吾兵将粮财也。”
听着兄长的一声哀叹,赵光义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下但又觉得无从说起。
他不想承认那一战破胆二战无担当的宋太宗是自己。
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赵匡义能做出来这些事简直再正常不过。
不然他大可在后周时便入军伍去兄长身边作帮衬,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待在安全的汴梁城。
上战场这件事,非不能实不愿也。
但即便如此,嘴上还是不愿认输:
“既如此,兄长能使臣弟的不遂愿,当高兴才是。”
赵匡胤抬了抬眼角,盯着自己弟弟若有所思道:
“我若是在此将你一拳打死,你说那光幕里的后辈是否会知晓?彼端史书是否有变?”
赵光义大骇,眼见兄长捏着拳头的架势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开,所有的急智几乎在此时立马用上:
“兄长看那唐太宗亦同观光幕,而唐末之乱世并无有变化。”
“兄长更是与我说过,那刘备得光幕之利已得关中矣,然三国志之记载岂有变邪?”
“由此鉴之,杀弟于事无补也。”
这番话有理有据,赵匡胤也被说服了,于是最终也放下拳头展颜笑道:
“俺只是戏言,好弟弟何必当真?”
官家既如此说,赵光义也只能小心翼翼踱了回来。
眼见兄长真的不再计较,便也努力找话道:
“也是弟未曾想,这契丹皇后竟这般不俗也。”
“且以我华夏习俗度其蛮夷之俗,最终竟不豫也。”
赵匡胤摇摇头淡淡道:
“我此前有听此后辈随后所说,辽史金史亦位列后世二十四史之一,皆奉为华夏正朔。”
赵光义顿时只能尴尬笑笑,心下反倒是有点遗憾:
既亦遵辽为正朔,这光幕怎不去寻那契丹人?结果反倒使自己落如此境地。
明明只需再过两年便可去晋王号而登……
这般想法在心里跳了一瞬,便被赵光义牢牢摁死。
今后若想好活,那便不能再对兄长生一点窥伺之心,除非兄长真的没法解两年后的死劫。
而他,则需要无论如何也要撑过这两年看个结果才行!
……
汉长安将军府中,张飞直来直往直接发牢骚:
“若依这宋臣所言,即便冠军侯复生,亦不如这状元及第?”
庞统向来不怕事,闻言笑嘻嘻道:
“翼德莫说冠军侯复生,即便是卫霍之功皆归一人,那在宋朝也须听状元爷的,也要听宋帝遥控打仗。”
“胜则宋帝英明,败则便是你不尊成算。”
“成算成算,即便是淮阴侯亦不敢言战前必有成算也!”
张飞恨恨:
“这一战被吓尿裤子的弑兄之君还想有所成算,难怪这宋亡国矣。”
“状元及第能抵千余精兵否?”
孔明笑吟吟看着张飞在那里大发牢骚,倒也不奇怪。
毕竟无论是今汉还是那光幕中的后世,亦或是那初唐,皆尊武功以开疆拓土为荣耀。
翼德更是如此,欲立开边之功,以入武庙享祭祀,更想名垂后世将来好让后人将其名字刻到星辰月亮上去。
结果心心念念的功劳竟如此为人所不齿,自然不忿。
庞统还供货不怕事儿大道:
“只恨此时无一个宋时状元郎来与翼德对垒一番也。”
此时张飞反倒是迟疑着摇了摇头道:
“也都是俺的子孙俺也明白,非状元之祸。”
“实乃是那赵二是个无胆不争气的。”
厅内众人闻言大笑,刘备摇头出言总结道:
“武勋盛极,则有唐藩镇之祸,然若以文抑武,则有将不知兵每战必殆,亦有亡国之忧也。”
“当引以为鉴,不致后祸。”
孔明庞统等人皆一起点头,如今他们倒是以这后车之覆,而作如今前车之师了。
张飞大声拆台道:
“兄长勿要想如此远事,等灭了曹贼,再让俺老张通了西域开了交州占了朝鲜半岛再去那倭国看看。”
“俺老张到时肯定解甲归田,不让大哥难做。”
刘备哭笑不得,马超则是同样双目憧憬:
此等能垂范千秋之武勋,谁能拒绝?
……
“这宋帝好不晓事,如此临阵焉能不败?”
“若是朕如此制约药师,勿说这吐谷浑,颉利此时恐还耀武扬威也。”
李世民也同样大声发着牢骚,引得李靖暗暗点头。
或是登基如今方才五年的关系,相较于屁股下的皇位,骑马冲锋的武将也是他难以忘怀的一段生涯,因此直接出言抱怨。
长孙皇后笑问道:“若陛下易地而处为这宋帝之将……”
李世民的回答毫不犹豫:
“那便效那赵大,夺其位,荡天下敌而令四海归一。”
长孙皇后摇摇头道:
“这或便是那赵二难以放心武将之因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