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桓侯与大明之间隔着千余年,何必如此较气?”
“不一样。”摇摇头的朱元璋也是满脸纠结,最终还是坦言:
“咱起兵时也听过那茶博士说三国说宋,知晓就连那岳武穆也是曾想过要如那关张一般烈勇。”
“游历河南淮西诸地时,也听人传过,说桓侯其实面如冠玉仪表堂堂,写的一手好字还善作画,颇有儒将之风。”
“怎么此时所知如此……”
“率直?”马皇后眼见夫君为难,便贴心选了个词儿。
“妹子知咱!”
“那如此何不直询桓侯?”
“这样似是……也行!”
朱元璋琢磨了一下眉头也渐渐舒展开,不过还是有点犹豫:
“咱就是怕或是有点不敬……”
马皇后理解丈夫的这种顾虑,毕竟在给其外祖父撰的悼文里写的清楚要志尊华夏,而张飞怎么着也算是华夏的先人。
但理解之余也是不以为然:
“这屏风光幕殊为神异,说不得写这些言语的桓侯还没老朱你年岁大呢。”
明天子一时间不知是该因皇后一席话疑虑尽去而开心,还是因老朱这称呼忧愁一下岁月如白驹过隙。
于是最终明天子决定诸般想法暂且靠边,先考虑这大明的问题。
“努尔哈赤这名字……”
在屏风前来回踱了两步,朱元璋嘴里轻声咕哝着,尝试用熟悉的蒙元语调来称呼。
重复了几次之后反倒好似有了更多疑惑:
“这名字似是有一些蒙元杂名之意,但似乎又有不少出入。”
马皇后倒是觉得理所应当:
“胡元危殆百年,那辽东诸胡本也不修文治,百年间难免与胡元扯上关系。”
也是这個理,旋即朱元璋便想起来兄弟:
“徐达应当对此更为熟悉,当也写于信中一说……不不,当召其早还。”
顷刻间朱元璋也改了主意,此前写信不过是觉得这个地图示战之法很有用,但眼下光幕所言极大概率是真,那便需慎重对待了。
如今已是八月,本来原定徐达应是年底归京师议政,既如此干脆去信令其早归。
算上送信的时间,也不过是让徐达早一个月动身,既如此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当即下定了主意:
“该召徐达早还。”
作出这个决定之后,朱元璋才有余裕去关注其他的感慨。
对于两宋之变,理学之维继,他没特殊感情,只是摇头兴叹了一下。
而对张载更是额外感叹一下:
“这张横渠是个汉子,就是执拗了一点。”
但随即也是带着一股莫名情绪冷笑:
“这四言说得好,可惜只能挂在庙堂上,那士大夫哪怕只做到一句,也不至于有靖康祸事!”
这话多少有点锐意了,但马皇后也知晓这是夫君因胡惟庸之事还是难以平心静气。
不过朱元璋本身心志也很是坚韧,旋即就摆脱了这些心态,将其统统略过,而是记起了在那努尔哈赤之前提到的另一个名字:
“李自成杀大明贪官以均田……”
“这李自成是咱大明的都指挥使?还是哪方按察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