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xs</p>随着藩属国的使节依次离去,礼部官员在忙完手头的公务之后也纷纷迫不及待回返家中与家人团聚,毕竟今天才是新年第二天。
朱元璋也是一样,虽然依安排来说,明日还要在皇宫中宴请亲臣重臣,但那毕竟是明天的事,今天政务结束,接下来他终于可以好好歇息一番。
穿过数门,将身边多余的内侍强行打发去过年,朱元璋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后宫。
摆摆手示意宫娥不必通传,脚还没跨进去坤宁宫的殿门,就听到儿子们喧闹的声音从门窗缝隙钻了出来。
“二哥三哥你们的不知道,娘得了一物,爹爹靠着它威风八面,那祖训录都打算要再多写个十七八页呢,两位哥哥回来可有的罪受喽!”
都不需要仔细辨别声音,单从这略有不着调的话语来看,必是老四无疑。
也就只有这个儿子敢在背地里说背写《祖训录》是受罪。
“那四弟,娘所得的具体是何物?怎么回来之后都是一副神神秘秘之举,为兄看不明白。”
声音刚健有力,自是他的次子随朱樉了,朱元璋的嘴角不自觉挂起来一点点苦笑。
这个儿子倒是有几分将才,但所受磨砺太少行事急功近利,若是不改这个毛病以后定是要吃亏的。
“哎呀二哥,大哥和诸位胞弟既不愿说,那定然是……”
话语到这里寂然无声,但朱元璋几乎可以想象出来老三以手上指的神色,这反倒使得明天子嘴角苦意更多。
这個三子嘛,生的早吃过苦,但又疏于管教,在他开大明之后身份可谓是一步登天,结果回头就发现性子骄恣,本以为在宫中矫正的差不多了,没想到离京不过三五日,就藩途中就故态复萌。
这也让朱元璋难免有些忧心,从用人之判断上来看,老三日后必生乱,但认真算来他对这个儿子确实有所亏欠……
“爹娘也不是不愿,只是娘也说了,若是直跟二哥三哥说光幕之事,那二哥三哥定然不信!”
“光幕?”“什么是光幕?”
“哎呀老六,肉包子都堵不住你嘴!”
六子朱桢,在朱元璋看来一眼就是个勇将的好苗子——说白了就是不太擅长用脑子。
但这个六子一副赤子心肠也很难让他说太多硬话,如今想来只是有点担忧这个样子怎么能镇守一方呢?
殿内吵吵嚷嚷,随后一阵“梆梆梆”的声音清扫了杂音,同样是略显稚嫩的声音,但说起话来不疾不徐,朱元璋几乎都能想象出来朱橚那等闲自若的样子。
从直觉上来说朱元璋觉得,若是那光幕真有仙人点化,有朝一日能邀武侯莅临大明,那恐怕这个第五子与武侯是很能说得上话的。
“二哥三哥纠结这些作甚?爹娘既如此定自然有其缘由,而且与其介怀于此,何不先过新年?两位哥哥离京许久,如今应天府之繁盛更胜往昔,辞旧迎新之欢庆想来都足够两位哥哥沉耽许久了。”
这话让朱元璋暗自点头,不过旋即便也想到,应天府过年之景他也许久没见到了。
欢庆最盛的除夕和上元节两日,也恰恰是他身为天子最为繁忙的两日,一丝一毫的空闲都难以抽出来。
上元节时与百官勋贵一起登城楼远远瞥一眼应天府之繁华,就已经是他离这盛大欢庆最近的时候了。
“而且眼下,更还不如先听大哥说说今日爹爹是如何应对倭使的。”
“倭国事关大明百年安危,我等既为天潢之派水、若木之分枝,自该忧父之忧,以国事为己事。”
这话让殿内再次静了一下,随即是老四声音不大不小的抱怨:
“难道欲图不世之功者,唯能操帆跨洲者?可那我马术岂不是白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