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姑娘,既然知道了病因,我娘的病要如何才能治好?”
凌初笑了笑道,“这事说难也不难。既然那药锅子是你从梦里借来的,那你在梦里再将它还给对方,太夫人即可苏醒。”
知道祖母能救醒,毕叶兰松了一口气,脱口道,“就这么简单?”
毕叶兰看着性子有些直率,想必平日里毕尚书夫妻对她很宠爱。
凌初对她印象还不错,笑着道,“当然不是,得知道对方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才能施法将药锅还回去。”
毕叶兰见凌初刚才露了一手,觉得她比那些太医厉害多了。
自从她祖母病倒,太医院所有太医,包括院正都被他爹请过来帮她祖母治病,可却没有一个人能将她祖母救醒。
既然需要姓名和生辰八字才能施法,毕叶兰立刻看向毕鸿盛,“爹,你是跟什么人借的药锅?”
毕鸿盛脸色不大好,“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毕叶兰一阵错愕。
其他人也不解地看着他。
“爹,你是不是不认识那人?那也没关系,你不是会丹青么,你将他画出来,再派人去查出他的身份和生辰八字,凌姑娘就可以施法了。”
毕叶兰都能想到的事,毕尚书又何尝不明白。
只是他苦笑着摇头,“在梦里,我并没有看到借药锅给我的人长什么样。我只看到对方站在门后,把药锅递给我,之后就关上了门。
从头到尾我都没看到他的长相。”
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这就有些难办了。
毕鸿升皱着眉头提醒,“大哥,你再好好想想,可看清对方的宅子在何处?或者还看到什么特别之处。”
毕尚书拧着眉头回忆,好半晌才道,“我不知道那人的宅子在何处,在梦里,我是突然出现在他门口的。
门上……对了,门口左边的石狮子,毛发上有一小块破损。还有,给我药锅的人,右手背上有一道烫伤的伤疤。”
时间过了一个月,又是在梦里,毕尚书还能记得住这些,已算是记忆力极好了。
其它的,毕尚书没再想起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京城这么大,仅凭这两样,也不好查。
宁楚翊一直默默看着,见大家没有头绪,提点道,“毕大人,太夫人若是没了,对谁有好处?
再往深一层想,若是你丁忧,什么人能得利?”
毕鸿盛脸色阴沉。
太夫人一向为人和善,从没有跟别人有仇。
外人不会对她下手。
至于府里,他爹虽然纳过一个妾,但人早就没了。
那妾也没有留下子女。
他跟二弟都是爹娘亲生的,他们自然不会谋害自己的亲娘。
至于他们的妻子,婆媳之间的相处一向很融洽。
毕鸿盛能肯定不管是他夫人还是弟媳,她们同样不会做出谋害婆婆的事。
至于两房的孩子,以及侍候的下人,更不会动手。
排除掉这些,这答案几乎不言而喻
很明显,这事是冲着他来的。
毕鸿盛是工部尚书府,若是他丁忧,得利最大的自然是工部的左侍郎。
没有他这个顶头上司掣肘,左侍郎就相当于工部的一把手。
而左侍郎,确实暗中跟他有些不对付。
莫非这事真的与他有关?
可毕鸿盛又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
他记得左侍郎手背上并没有伤疤。
这事应该不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