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沒等大黑马落地,赵天龙的刀已经奋力抽下,雪亮的刀锋在半空中荡起一道闪电,“喀嚓。”将两颗人头和半挺机枪一并扫到了空中。
“啊。”另外两挺机枪旁的射手再顾不得装填子弹,跳下马车,撒腿便跑,黑狼帮的老九带着弟兄们从背后追上去,一人一刀,将他们送回了长生天的怀抱。
负责保护机枪的众土匪乱成了一锅粥,有的拨转战马,逃向蒋葫芦的鹰旗所在,有的则自不量力想要替三当家朴哲元报仇,挥动马刀与赵天龙等人战做一团,还有一小部分土匪,既不肯逃走,也沒勇气与入云龙捉对厮杀,木呆呆地愣在原地,仿佛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场噩梦一般。
“冲上去,冲上去,谁也不准退。”黄胡子蒋葫芦从亲信身体下探出血淋淋的大脑袋,大声叫嚷,他的声音被纷乱的惨叫声吞沒,越來越多的马贼选择了逃避,宁可过后接受家法处置,也不愿意面对赵天龙的弯刀,黄胡子蒋葫芦接连喊了几声沒能起到任何作用,气得拔出盒子炮,冲着距离自己最近的溃兵扣动了扳机,“乒、乒、乒——”
几个倒霉蛋被打中胸口,惨叫着坠马,其他人愣了愣,缓缓收住了坐骑,“给老子冲,谁不冲老子毙了他,冲上去,杀了入云龙,把机枪给老子抢回來,快,快。”蒋葫芦如同一个输光了本钱的赌徒般,张牙舞爪,“杀了入云龙,老子赏他五千大洋,当场兑现,绝不反悔。”
“杀入云龙。”“杀入云龙。”匪徒们在大洋的鼓励下,策动坐骑冲向赵天龙和他的同伴,此刻对方只剩下十二个人,而他们这边少说也有五、六百,即便一人冲上去一口唾沫,也把入云龙和他的同伙给淹死了。
他们人多势众,他们彼此互相壮胆儿,他们大声叫嚷着,诅咒着,蜂涌而上,宛若一群饿红了眼的野狼,而赵天龙龙就像一头冲入狼群的老虎,带着老九和其余十名弟兄,左冲右突,每一次挥刀,都会扫出一片暗红色血光。
一名光着膀子的土匪策马向赵天龙冲來,手中的马刀高高举起,还沒等他将姿势摆圆,大黑马猛地向前窜了两步,与他的坐骑擦肩而过,一道巨大的血口子出现在此人身上,从左胸一直拖到右肋,血如瀑布般落下,染红了马鞍、马镫和战马的身体,光膀子的全部力气瞬间被抽走,惨叫着从坐骑上跌落。
疾驰中,赵天龙将反端着的弯刀甩到左侧,然后急速右挥,又一名金鹰帮的马贼成了他的刀下鬼,尸体落于地面,被冲过來的马蹄踏成肉泥,有名马贼端起骑铳,隔着人群朝赵天龙瞄准儿,却总是被他的自己人挡住视线,好不容易终于抓到了机会,他迅速扣动手指,“乒。”子弹飞出入群,却沒打中赵天龙,反而将另外一名冲上來的金鹰帮小头目直接推下了马鞍。
“找死。”赵天龙挥刀砍翻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敌人,左手从马鞍旁抄起盒子炮,手腕下翻,“乒乓乒乓乒…….”一连串子弹陆续扫出,将他眼前硬生生扫出一片空档,误伤了自家头目的那名马贼见状,赶紧掉头逃走,赵天龙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一枪打断他的脖颈。
“跟上龙爷,跟上龙爷。”老九带着其余几名弟兄紧随赵天龙身后,或者挥刀,或者开枪,将冲过來的金鹰帮众匪一一放倒,距离他们最近的几名匪徒承受不住压力,拨偏坐骑,再度向远方逃遁,外围则有新的匪徒填补进來,试图用入云龙的血见证自己的勇武,赵天龙策马朝冲得最积极的一名土匪头目撞过去,直接将对方撞飞到半空,然后挥刀猛砍,将另外一名匪徒的身体劈成了两片,老九策马补位,与赵天龙并辔而行,手中两支盒子炮使得花样百出,或射人,或射马,每一次击发,必然夺走一条性命。
“杀了他,杀了他,谁杀了他,我让他坐第二把交椅。”黄胡子蒋葫芦气得眼睛都绿了,在战团外围,语无伦次,“老二,老欢子,独眼龙,压五羊,大伙并肩子上啊。”
被点到的匪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愿主动响应,先前大伙的准备太不充分了,光想着自己这边比黑胡子那边人多,却谁也沒有料到,一个黑胡子和一个入云龙加在一起,所发挥出來的威力远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老二,老二,黄老二。”蒋葫芦怒不可遏,厉声点将,“你他妈的躲哪里去了,你她妈的如果再……”
“二当家在那边。”亲信们见蒋葫芦越急越乱,赶紧齐声提醒,“二当家在树林那边堵黑胡子,二当家在…”
“黑胡子。”蒋葫芦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赶紧抬头朝树林边缘处张望,老欢子、独眼龙等匪首也猛地拉住了坐骑,脸色瞬间灰败如土。
坏了,光顾着追杀入云龙了,大伙把黑胡子给忘了,那黄老二只带了百十号弟兄上去,怎么可能是黑胡子的对手,,而他又沒有机枪帮忙……
一切为时已晚,树林边缘处,周黑炭带着所有黑狼帮弟兄冲了出來,枪打刀劈,将黄老二所部金鹰帮土匪杀了个七零八落。
注1:歪把子装填起來非常麻烦,需要主、副射手密切配合,如果射手训练程度不足,战斗中很容易出现突然停火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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