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潮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佯怒道:“哪里腹黑了?你不是嫌他们聒噪么?为夫也不过随手下了一道禁制,他们族中长辈尽可前来领了回去,自行设法解救,解不开那是他们长辈本事不济,与我何干?”
“只恨道友下手太轻了些!”
细柳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忽然插口说道。
“姐姐怎会有闲暇出来?”
敖凤趁机摆脱许听潮掌控,跑到细柳面前,拉住了这青鸾的手。
细柳嗔道:“你这丫头弄出这般大的阵仗,姐姐怎能不出来看上一看?”
“都是那小贼惹的祸,怎的怪到我身上?”敖凤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又问,“姐姐,摩陀老儿都在磨蹭些什么,这般久了还未将事情做成?”
说起这事,细柳也有些气愤:“那老道见了阵法,便不肯挪动脚步,非得将其中究竟参悟个通透!若非如此,早就该迁徙而走了,也不会惹下这许多事端!许道友,似这般,可会耽误了你前往太清门?”
许听潮笑道:“细柳道友多虑了,在域外虚空行走,说不得就会遇到什么凶险,早晚几日,并无差别。”
“如此,妾身便放心了!”细柳面上也露出一丝笑容,忽而转了话题,“风儿妹妹之前说得不错,许道友忒也心软,这等前来窥测威胁的货色,没几个是好东西,道友若是心烦,不妨径直出手斩了,也省得被诸般聒噪污了两耳……那老道又在催促,妾身须赶去应付!”
这青鸾急急裣衽一礼,便破开虚空,迈步踏入其中,倏忽不见了踪影。
敖凤不防细柳走得如此干脆,呆了一呆,才道:“细柳姐姐竟将青鸾其余部族的人恨成这般模样!”
敖珊叹息一声:“任谁的家族被害得如此残破凋零,也会一般无二。”
“既然如此,细柳姐姐为何不早早请夫君将族人搭载了前往巨人界,也好休养生息,东山再起?”
“姐姐可不是那般随意认输的人。总想凭了自己和元上道友的本事,重新振兴青鸾北支。若非知晓太清门的野心,说什么也不会做出这等寄人篱下的事情。夫君,珊儿说得可对?”
许听潮点头,似笑非笑道:“恐怕还有些信不过为夫的品性。”
“姐姐也真是,就算信不过夫君,不是还有我与珊儿会照应么?”
敖珊笑着拉住敖凤:“若这世间人人的心思都像凤儿你这般单纯,便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
……
许听潮驾驭元磁极空梭离去的时候,青鸾北支所在,破落的殿宇群已然不见了踪影,留下的空阔大坑中,大大小小的灵脉都已被尽数挪走。这大坑周围数百里内,近百个数丈大的金色光团正自吸纳太阳精气,其中有或高亢或衰弱的嘶声惨呼不住传出,把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弄得森罗地狱一般!
飞梭之中,许听潮和敖珊敖凤,却正自观礼细柳、元上、扶风三人主持的祭祖大典。
诸般繁琐仪式结束,已用去了两日一夜的功夫,细柳还感叹说,若非走得匆忙,大典断然不会这般潦草,把许听潮听得头皮发麻。
仪式甫一结束,许听潮便催动元磁极空梭接连十几次挪移,来到太清门西南方一座山门之前。
太清门今非昔比,每座山门均是大开,各色遁光进进出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他架了百丈星光挪移而来,竟不曾惹来多少注意。
敖珊敖凤等都在仙府之中,不愿与太清门门人照面,许听潮独自一人现了身形,施施然凌空走向山门。
守门弟子早已忙得焦头烂额,其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圆脸小道士见到许听潮,也不细看,径直道:“这位前辈请留步!不知可有本门请柬?”
许听潮翻手将自家腰牌取出,抛了出去。
那弟小道士疑惑地接住,心中却在嘀咕,也不知是门中哪位元神长老远游回转……我太清门气势大盛,万家来朝,好不让人欢喜,就是差事多得恨不能把人累死。
他将令牌捧了,送到一手持簿册的敦实中年道人面前,那道人也是个元神,因此并不如何在意,随手接过一看,方才大惊失色!只见他慌不迭地停了手中事情,疾步走到许听潮面前,使劲看了两眼,才笑道:“许师弟来得正好,诸位长辈已等候多时了!还请径直前往议事大殿!”
这道人一面说话,一面双手将腰牌递上,颇多恭谨,让十余个守门弟子跌碎了一地眼球。
“有劳师兄了!”
许听潮一笑,挥袖接过令牌,身上云霞闪动,倏忽就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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