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英笑了一声,“父亲不要安慰我。他说过,他不是神仙,他是人,他渴了要了喝水,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他也会流血生病,他也会……死!”
他抬起头来望着老朱,“父亲您知道吗?不管他是不是母亲同父异母的幼弟,他都是我的朋友。”
老朱恍惚看到了濠州的城门前那个无助又倔强的孩子,伸手摸着湿漉漉的头发,“知道,知道,在他跟前你没一点外甥的样子,他当然是你的朋友。这不是没有找到他的尸体吗,那他就有可能还活着。他非同常人,自然有我们不知道的本事,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
“父亲说的是,他这样的人不会轻易死的。”朱文英捧起热汤,咕咚咕咚的喝了干净。
老朱道:“早点休息吧!今天就在我这里睡!要是明天没有战事,就接着找。”
等朱文英去了里间,韩成小声的对老朱道:“属下觉得马都事可能是被挂在了张定边的船底下被拖走了。”
老朱点点头,“也只可能是这样了。明天让斥候沿着张定边逃跑的路线寻找。传令安插在那边的检校查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莫名的叹了一口气,似乎他觉得马度活着的可能不大吧。人就一口气在水底下又能撑多久呢?
朱文英躺在仓板上,他伸手抚摸着眼前那个硕大的背囊,脸上热泪横流,呢喃道:“希望他们永远都找不到你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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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泥鳅的前半生是幸福的,那时候他有二十好几亩的上好水田,娶得的是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婆娘,一连生了两个儿子,没有人不羡慕他。
虽然赋税很重(注1),但是少吃几口日子总能过得去,他辛苦忙碌半生,看着两个娶妻生子,老泥鳅以为自己会一直幸福下去,直到死。
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就因为小儿媳妇坐在门口奶孩子,就让收税胥吏起了淫心,光天化日之下竟要行恶,上来阻挡的小儿子被一棒子打死,受辱的儿媳也行了短见。
见了谁都是客客气气笑脸相迎的老泥鳅,终于硬气了一回,他要告官!花了大价钱找人写了状子,可是刚刚的递上去,县衙里面就来了差役,把他的大儿子给抓了去,说他是水匪。
老泥鳅一下子就慌了,自古民不与官斗呀,后悔当初不该不听劝,不能再把大儿子也搭上。他连忙的卖地打点,可在牢房里受尽苦楚的大儿子染了疫病,回到家没几天就死了,大儿媳妇也留不住,跑回了娘家。
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只剩下老两口和嗷嗷待哺的儿孙。盛怒之下的老泥鳅,以送礼为名把害他的胥吏约出来杀死报仇,随后老两口就带着幼小孙子孙女的在鄱阳湖落了草!
注1关于元朝的赋税,元朝的赋税其实并不算高,可是却是承包出去的。老百姓被使劲的搜刮,可是元庭的国库里面可以饿死老鼠。
元朝的政体比较松散,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和约束力都很差,它的各种政策也十分的简单粗暴。贵族,官吏,地主豪强才是剥削百姓的主体。
民族矛盾虽然尖锐,但是不是造成它灭亡的主要原因,应该是自然灾害,还有各种流行的疫病。个人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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