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纯爷们,马度冲着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廖永安咬着牙只是哼哼的笑了两声。
接着马度就在那肉窟窿里面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铁锈,整整的一小团铁锈,虽然不大但是层层叠叠,看得马度密集症都犯了,看它原本的形状应该是一枚小铁珠。
廖永安咬着牙道:“这……应该是盏口铳的……弹丸!我当时就是腿上挨了一下,落水被俘的,当时……后来做了处理,但是没有想到弹丸没有取出来。”
盏口铳的用的散弹一般都是用铅弹,也有用铁弹的,不过杀伤效果比铅弹差得远,因为铅弹会造成更大的撕裂伤,而且会四散分裂开来,几乎无法取出,即使不死也会随时间慢慢的引发铅中毒。
廖永安很幸运挨的是铁弹,不过能这样熬上九年,也算是他命大了。后面处理的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伤到大血管,等马度给他上好了药重新的包扎好,已经用了半个时辰。
侯三却还要把廖永安往那个木栅笼子里面送,马度赶忙的拦住,“你是想让他在里面住,我不反对,好歹收拾干净,里面又是屎,又是尿,还有老鼠蟑螂,你总要给他收拾一下,不然这么热的天气,要不了几天还是得蹬腿上西天。”
“这么臭谁给他收拾,我去找个人来!”侯三又跑了出去。
廖永安脸色苍白如纸,微微得拱了拱手,缓缓的躺回到床上,他身量很高,骨架也很宽大几乎占满了整个床,却形销骨立瘦的没了人形。
侯三很快又找了人回来,把那人往屋子里面一推,“这个家伙是给王府倒马桶的不怕臭,让他干!”
看看来人,马度心说这侯三还真他娘的会找人,竟然把毛骧给找到了。
马度对毛骧吩咐道:“把屋子打扫干净,头发胡子的也都给他剃了,还有衣服也给他换了,身上也给他擦洗一下,注意伤口不要沾水。”
毛骧在一旁唯唯诺诺的点头,十足的一个小人物。侯三很仔细,走之前又用手铐脚镣把廖永安锁在床上。
“从前因酒误事,可不敢再马虎了。”他笑着对马度道:“今天沾您的光,弄了两坛子好酒,在下又让人弄了几样小菜,要不一起喝两杯。”
“我用了一坛子,应该还有四坛子才对。”
侯三眨眨眼,“哪里有四坛子,只有两坛子。”这货八成把酒藏在别的地方了,连一起值守的兄弟都蒙,真他娘的不是好东西。
菜不是好菜,酒真的是好酒,不比后世的名酒差不多,也不知是多少年的窖藏。几个负责看守的侍卫,估计也是难得碰上这样的好酒,连酒场上的最基本的规矩都不讲究了,一个个你争我抢的咕咚咕咚的往肚里灌,生怕少喝了似得。
马度只喝了半碗就借口还要去开药,回到王府枯坐了半个下午,直到傍晚时分就收拾东西离开。
刚一出门,就看见毛骧从街道的对面走过,马度则掉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围着王府多绕了大半个圈,在小巷子里面七扭八拐的到了杨书平的家。
马度一进屋毛杨二人就上来拍马屁,“您真是厉害,咱们在平江找了好久都不知道楚国公关在哪里,您一上来就找到人了!”
马度疑惑道:“楚国公?你是说廖永安吗?这么大来头,王爷什么时候给人封爵了?”
老朱手底下元帅、指挥使的多如牛毛,马度原以为廖永安不过其中一个,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徐达、李善长可以说是老朱的左膀右臂,也不过左右相国,这廖永安竟然已经封爵了,还是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