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些军粮吗?怎得不发?”
“已经发出去很多了,原本可供四个月用的军粮,现在也只用了两个多月。王爷总要留一些路上自用。”
张士诚叹气道:“本王对不起苏州的百姓。”
“事到如今哪里管得了那许多,城外的朱贼迟迟得没有攻城,也不知道要使什么阴谋诡计,王爷还是早走早好!”
“只能如此了,本王走了朱贼占了平江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平江百姓饿死。”张士诚摆摆手,“事情都由你来安排吧,别人本王信不过。”
“喏!”辰保躬身应下,他突然压低声音道:“王爷让我查的细作,已经有些眉目了。”
“你怎么还在查,你就算查出来又有何用?”张士诚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查到是谁?”
辰保神神秘秘的道:“很有可能就是这位马医正!”
张士诚讶然道:“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
辰保认真的道:“王爷仔细想想城中发生很多的事情都有他的影子。”
张士诚皱眉问:“这话从何谈起?”
“他给廖永安治病没有多久,廖永安就被人救走了!”
“这个事情侯三不是招了吗,是侯三请他过去的。”
如果马度听到张士诚为他辩解,一定握着他的手叫一声知己。这件事情和马度确实没有多大关系,是杨书平、毛骧和他们的狗屁上峰干的,就算马度出点力,那也是被动的。
辰保道:“还有吕大将军死的时候他也在现场,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定是他和城外发了什么信号,不然隔着那么远城外的贼军不可能知道吕将军就在城墙上,而且还打得这么准。”
“那天小马先生不是也受伤了?”
“谁敢说那不是苦肉计呢,王爷可能还不知道,他曾经到城西北的火药作坊附近去过。”
“当真!”张士诚神色一凛,眼中露出怒意。
“我让人拿着他的画像到那边问过,有一个老人见过他,只是日子隔得久了不太肯定罢了。还有中元节那天,他就在孔明灯出现的那片民居附近,陪着未婚妻和徐贲的侄女放河灯呢。我问过他,也向徐家小姐求证过。”
“他对你撒谎了?”
辰保摇头道:“他倒是没有对我撒谎,也许是他故示坦荡。”
“那其他事情可都有实证?”
“没有,不过属下总觉得他太蹊跷,再给我两天时间,定能抓到他的尾巴。”
张士诚的眼神又柔和下来,叹了口气道:“辰保你想太多了,本王知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听王妃说你成宿的不睡觉在王府巡视。你看你才不到三十,就有这么多白头发了。哎……当初捡到你的时候又矮又瘦,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日薄西山,还要连累你受苦。”
张士诚伸手摸了摸辰保的脑袋,神情竟难得的慈和。辰保与张士诚夫妇,就像是朱文英和老朱夫妇差不多,那是贴心的大皮袄,感情深厚的很。
辰保也是双眼含泪,“没有王爷辰保早就死了,辰保愿誓死追随王爷!”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张士诚伸手把他扶起来,“这两天晚上你不要在王府巡逻了,好生休息做好准备!”
辰保又道:“那个马医正总让属下心中不踏实,我怕他坏了咱们的事,不管他是不是细作先把他拘起来再说。”
张士诚摇头,“那倒不用,如果他不是则罢,如果是的话倒还能用他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