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
“嗯,我哥哥是爵爷,每天都有很多人找他!”
老翁疑惑的问:“你也姓马?”
小鱼儿摇头:“不,我姓冯,我爷爷常说就差两点就和哥哥成真正的一家人了。老公公先到我家里去吧,我哥哥这会儿还没起床呢。”
老翁道:“老夫不去了,把你哥哥叫来,老夫在这里等他。”
“好!”小鱼儿把栓在羊脖子上的绳子放到老翁的手里,“看好我的小黑,不要让它跑了!”
小鱼儿跑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老公公你怎么称呼?”
“老夫叫朱升!”
马度只穿着小衣就被小鱼儿拉着出了家门,到了官道边上就看见小黑羊正在官道边上吃草,朱升拿着鞭子守在一旁。
马度深施一礼,“舍妹不懂礼数,先生莫怪,快家里坐。”
“哪有,挺好的小阿囡,大清早的就出来放羊比你这个睡懒觉的强上百倍!”朱升把绳子交还给小鱼儿,还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老夫空手而来,就不到你家里去了!走,带老夫看看你的学堂。”
马度大喜,也顾不得回家穿衣服,就穿着小衣带着朱升往学堂走。朱升的身体状况似乎比上次见他的时候好多了,不光看着精神,体力也见长,走了两三里路也是脸不红气不喘。
虽然明天才开学,佃户家里的孩子已经到学堂里面来打扫卫生了,不过这里被袁九黎打扫的很干净,他们实在没有什么可干的,就在食堂里帮着厨子准备食物。
刚刚出锅的大肉包子,人手一个正吃的开心,见马度过来乖乖行礼作揖,有活泛的还跑到食堂里给马度拿了两个包子过来。
马度拿了一个咬得满嘴流油,朱升把包子掰成两半,递给身后的老仆半个。马度见状,正要叫学生再给朱升拿一个。
朱升摇摇头,“胃口不比当年半个足已。这肉馒头做得好馅料实在。”他看看食堂门口的学生问道:“都是好学生,老夫听说你这里还行军法?”
“军法是给熊孩子设的,不好好管教,能翻上天去。”
“老夫教了一辈子的书,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教不好学生,只有无能的先生。”
我擦!好先进的理念,果然是资深的教育工作者,不过那个“无能的先生”应该不是指老子的吧。
马度带着朱升在学堂里转了一圈,从宿舍到教室,从办公室到食堂。他找了个石凳子坐下,“不错,是下了大本钱的。要把夏威夷的学问在这里传下去吗?”
“是,先生觉得不妥吗?”
“没什么不妥,这是你的责任和义务,老夫也不是迂腐之人,有用的便是好学问。”朱升的脸色变得很严肃,“老夫想问你如何看儒家?别说你跟宋濂读过书,就自称是儒家子弟,你小子身上可没有半点读书人的风骨。”
马度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朱升这是摆明车马了,都一个个的以君子自居,可却蛮横霸道的不行。
马度很想牛x烘烘的说,丫的谁看的上你们儒家那一套,整天摇头晃脑的拽文有个卵用。可他知道自己连不卑不亢的说一句“求同存异和平共处”资格都没有。
马度沉默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指着食堂后面的一小块菜地道:“这个地上可以种蒜苗、也能种黄瓜或者白菜,若是种到栅篱外面,可能就要被当成野草锄掉。晚辈有从域外带来的红薯,想种在里面生根发芽……红薯您知道吗?”
朱升会意点点头笑道:“吃过一次,很酥软很适合老夫的牙口!”
马度心道:“红薯吃起来是很可口,可是长起来就很霸道了,它的藤蔓会爬满菜地,它硕大的果实会吸光所有的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