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吭……”马度在旁边已经不知道清了多少次嗓子,提醒袁九黎赶紧的闭嘴滚粗,这家伙太不分轻重了,以为李文忠是李珍那个可爱小老头,会笑呵呵的听你唐僧念经一样的抱怨?
李文忠果然受不住这样的唠叨,浓眉一蹙,嘴唇微张,一个字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滚。”
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振聋发聩,同时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看向袁九黎,老袁只觉得后背一寒,眼前的不是什么李景隆的老子,而是一头择人而食的猛兽。
袁九黎嘴唇嗫嚅了两下,挣扎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咽了下去,老脸一红嚎啕而去,“啊……我早晚要离开这个没有是非、公平和正义感的烂地方!”
“哎……他就是个迂腐的老书生,你何必要跟他较真呢。”
“心里本来就烦,谁喜欢听他聒噪。”李文忠叹口气道:“不过有一点他说的没错,我不是个好爹,我和景隆虽是父子,但他却不在我身边甚至常年也见不着面,总想着天下太平了,好好教导,可一眨眼他就长大成人了,我心里半点准备也没有。现在我有时间了,可这小子却躲着我,我在书院十几天他就夜里偷偷跑我房里请过一次安,就再没见过他的人影儿。”
“你整天虎着个脸谁跟你亲近,多多接触日子久了自然就好了。”
李文忠连连摆手,“他现在跟我亲近不亲近的我倒不在乎了,反正我是他老子,他身上流着我的血,谁也改变不了。可这孩子却不成器,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马度拿起袁九黎丢在桌子上茶,捏了一撮放进茶壶里面,“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是国公你儿子日后也一定是国公,又是皇亲国戚难道还怕他饿死不成。”
“饿死倒不至于,就怕他撑不起李家的门面,皇亲国戚又如何,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若无才无德,我李家再大的家业也要败落。你可知道他在我家账上零零散散的支了几千两银子,还把帐给做平了,账房差点没查出来。”李文忠脸上苦笑不得,不知道是骄傲还是在生气。
“放心,不是还有老四和平安跟他作伴呢,他们年龄都还很小,等年纪再长一些自然就晓事了。”马度闷着良心说鬼话,李景隆可是任性了一辈子,还跟朱棣闹脾气绝食,差点没把自己饿死。
“别提老四了,景隆实在跟他比不了,从前我也觉得老四挺胡闹的,这几日跟他一接触才发现他颇知兵事,兵书兵法信手拈来,听他说最近在读刘基的《百战奇略》,还向我讨教了不少行军布阵之事。手上的功夫也是了得,一手连枷使得凶猛狠辣刁钻诡异,我的亲兵在他手底下也只有招架的份儿,以后定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猛将。”
李文忠搓了搓下巴又道:“至于平安更是少了几分毛躁,比从前沉稳练达多了,我倒是觉得他很有点我年轻时的模样。总之我家景隆最是不争气了,你可要帮帮我治治他的毛病。”
马度无奈的一摊手,“你当老子的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管,我把孩子交到书院,没给我教育成材,反倒是给我教坏了,你不给我个说法便与你没完。”
马度脑中灵光一闪,“我倒是有一计,就怕你舍不得儿子吃苦!”
“什么计?苦肉计?”
“不,变形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