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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姐姐你快看,这孩子跟你长得多像呀!”徐晓珮不顾产后体虚,掀开襁褓凑到宋霜的跟前,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马度可以理解徐晓珮的心情,可这话说的实在是枉顾事实,更是没有半点的科学道理。
“呵呵……还真是,这孩子长得跟我还真像!”宋霜笑靥如花,昧着良心说鬼话,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能像到哪儿去,最多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
小骉远远站在一旁,满眼的羡慕,小声的嘀咕道:“真羡慕弟弟长得像娘,以后不用被姐姐取笑了。”
宋霜在他眉头戳了一下,“瞎说什么!”她抬眼看看站在门旁的马度,“夫君不过来瞧瞧您的二儿子吗?”
“哦?为夫这就来!”其实长的像不像宋霜的马度不介意,只要别长的像廖永忠就行了,廖永安的那句话,实在是给他留了莫大的阴影。
隔着好几步踮着脚尖看了一眼,只见一张红红的小脸,眼睛尚未睁开,只有小小的鼻翼在微微的张合,睡得很是香甜,至于像谁真的是半点也看不出来。
宋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多好的孩儿,他又没长两个鼻子三只眼。”
徐晓珮一副可怜模样,“看来老爷是不喜欢妾身生的孩儿了,霜姐姐我可真命苦呀!”说着还用袖子在干巴巴的眼睛沾了沾,反正马度是看不出来她有半点的伤心难过。
也就只有宋霜会信她的鬼话,用手在马度的腿上掐了一把,“你可真是个没良心的,亏晓珮妹妹为咱家香火到黄泉路上走一遭。”
她又拍着徐晓珮的肩膀道:“晓珮妹妹不要难过,有姐姐在谁也不敢欺负你们娘俩。”
“谢谢姐姐!不如就把这孩子记在姐姐的名下,以后大了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
“只要妹妹同意,姐姐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以后他就是我的孩儿。”宋霜又把孩子往怀里揽了揽。在豪门贵族,有的偏房庶子混得还不如家中的管事,若是能自幼记在嫡母的名下,那是一件难得好事,更何况徐晓珮似乎巴不得这样。
“夫君你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
“好,等我去翻翻书,要能给小骉的名字搭配起来才好。”马大脚把小骉的名字给取得绝了,马度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合适的名字,实在不行就到书院找老头子们帮忙。
“想取个小骉的名字搭配起来怕是不易,也不用这么讲究,就给他取个普普通通顺口的名字就可以,霜姐姐要不还是你来取吧。”
“我来取?”宋霜明显得兴趣十足,“我生了两个孩儿,确实还未取过一个名字,夫君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马度摊摊手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徐晓珮巴不得这孩子跟你姓宋呢,取个名字算什么。”
宋霜沉吟了半晌才道:“从前老听五六说他是亲眼看着夫君从云彩里掉下,也不知道是怎样神奇的景象,不如就给这孩子取名叫马云吧?”
廖永安说错了,这孩子不是来讨债的八成是来送钱的,对这个名字马度没有什么意见,只希望他大了长相不要太磕碜就行。
“哈哈……那就叫这个名字了!”宋霜轻轻的点了点小孩的鼻头,吩咐道:“赶紧的让人到城里去送喜帖,常家、李家、徐家、赵家……”
她曲着手指头挨个的数着,马度却突然出声打断,“不行,这次咱们绝不大操大办,请自家的庄户和书院的先生就行了。”
宋霜一下子就炸毛了,瞪着眼睛咋呼道:“为什么不准大操大办!”
“不许就是不许,往常都由得你们这次听我的!”马度不想和宋霜起冲突,扭头出了屋子。
身后只听见徐晓珮捏着鼻子哭道:“霜姐姐你看,妹妹在他心里连个鞑子女人都不如!”
在廖永忠之前,老朱不是没处罚过勋贵,薛显因为杀了胥吏被老朱打发到海南吃了两年香蕉又被派去领兵打仗,费聚、陆仲亨也因为擅自使用驿站车马被削去了爵位被罚去抓贼,可是转眼就又恢复了爵位。
以老朱的严厉,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可从来都是只伤皮毛不动筋骨,更没有谁因此掉了脑袋,刘基除外,大家都以为他是病死的。
就在今天廖永忠开了个先河,以逾制之罪被老朱赐死,绝对给大明勋贵前所未有的心理冲击,当他们发现那个可以免死的丹书铁券并没有什么卵用的时候,免不了心中惊慌。
这会儿八成都在家里找什么龙啊、凤呀的装饰品然后扔进灶台里面,估计没有人会有心思来马家吃酒席。
不知道廖永忠自刎时是个什么场景,可想到前几天还和他一起喝酒的人,就这么被老朱逼死了,马度也有兔死狐悲之感。
虽然廖永忠的死只是个特例,但是老朱屠戮功臣的屠刀已经没有顾及的举了起来,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薄启把船只的模型一点点拆开,指着舱底的一个空档道:“看到了吗?这个位置就是放蒸汽机的,你只要让人把船做好开到秦淮河边上,到时候老夫再指导工匠安装蒸汽机和桨叶。”
“这个位置是不是太靠后了,不会失去平衡吧。”
薄启道:“老夫的手艺你还不知道,这可是我精心算过的,保证差不了!”他把模型重新的装起来,看看食指上刚刚愈合的疤痕道:“这么一点绿豆大的小伤,用了几个月才愈合,老夫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可他的耐性似乎不多了,到时候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带上老夫的家人一起走!”
“放心,我答应过你的酬劳,有哪次少给你了,我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的。”马度接过模型回头就让人送到福州的造船厂。
刚刚走进操场就有足球朝他飞了过来,马度一掀下摆凌空一脚射了回去,朱棣用胸把球停住,把足球踩在脚下,然后揉了揉胸口笑道:“舅舅的脚力还是和从前一样犀利!”
“难得听见殿下拍我的马屁,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刚刚回来的,一直睡到中午,寻摸着再踢几场球,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朱棣把球勾在手里,“我也是难得听舅舅喊我‘殿下’,还是叫我老四听着习惯,不知道的还以为舅舅在跟大哥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