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看在刘将军的面上本王也不会拿他怎样。”朱棣回头看向刘兴国,“不知京中情势如何,现在暴君亡了徐国公有没有机会掌权?”
刘兴国却笑了笑道:“怕是没那么容易,那个叫足利义满的倭阉除了掌握一大批的密谍番子还握着羽林卫的兵权,兵马指挥使司和戍成守军也早就被他渗透了个七七八八。
徐国公虽有威望却无兵权,若是那倭阉心怀不轨,怕是徐国公连都难保,不然微臣是不会投靠殿下的!”
朱棣闻言一怔,而后大笑不已……
皇帝带着龙骧军再九嶷山大败燕逆三十余万大军的消息,传到应天之后满朝皆为之沸腾,之后斩杀燕逆叛军的军报亦是不断的传来。
上上下下皆以为等不到明年开春,皇帝就会凯旋而归,顺便把燕逆在洪武门外千刀万剐。然而事情发展跟他们想得又点不一样,而且很不一样。
任谁也想不到,大杀四方的皇帝陛下突然脑袋进水,和穷途末路的燕王在白沟河畔玩起了单挑,最后还被燕王给阴死了。
如果说这还不够让人震惊的话,那么龙骧军阵前倒戈投了燕逆足以让满朝文武惊掉眼珠子。
别看一听说皇帝死了大臣们一个个如丧考妣,其实在他们眼里皇帝真没那么重要,大不了再立一个捧他的儿子上位就是。没有儿子也不怕,那就立他的兄弟,大不了立堂兄弟,皇帝嘛总是能找到人当的,社稷亡不了。
可是军队叛变了那就不得了,还是一个国家最精锐的军队,能揍得朱棣三十多万大军嗷嗷叫,怕是拿下应天也不难。
百官心里苦啊,待朱棣大军来到是委身侍贼还是梗着脖子挨上一刀呢?华盖殿里传来的哭声,没有多少伤悲之情,倒尽是无奈与踌躇。
瞥见一个身材矮小的宦官在宫门前闪过,足利义满悄悄的退出了华盖殿,领着那宦官到了拐角的偏僻处,用倭语问道:“黑泽,事情可办妥了,他的人头呢?”
那宦官摇头道:“属下无能,赶到孝陵时已不见他的踪影。去东陵的工地,也说好几日都没见过他。”
“八嘎牙鲁!”足利义满闻言怒不可遏,一巴掌将他抽倒在地,“你们不是一致盯着吗?怎得就让他跑了!”
“小人也不知道,监视的人说他一直都在孝陵之内,也不知道为什么去了却没踪影。小人准备派人去方山搜查了那是他的老巢,他定躲在那边。”
“不必了,现在让我们所有的人马立刻行动起来做大事。”
足利义满脸色阴沉,若这个紧要关头不能将马度除掉,那便是多了变数,现在要赶紧的确立新君他才能将权利牢牢的抓在手里。
“足利公公不在殿里伺候着,怎么跑这里来了?”
足利义满扭头一看,原来是锦衣卫指挥使安虎子,从前太宗在时这厮看着还有几分的人样子,自打在诏狱里面走了一圈便狗腿的不行,对淑妃可谓是惟命是从,现在为了荣华富贵更是连欺君大罪也敢犯。
“呵呵……殿里太闷,我来这边透透气。安都督这是去哪儿了,昨夜守灵可是没见你。”
安虎子苦着脸摇头道:“昨夜着了凉拉肚子光跑茅房了,不过你放心皇宫的安危我可是盯得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