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笑端着酒碗,轻轻的抿了一口,“咱们的规矩侯爷还不清楚,轻易不会抓人的,既然抓了便是有原因的。”
马度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他不过十个十六七的小孩子,能犯什么大事何劳你动手?”
“侯爷莫着急,稍等片刻就请你看一场好戏。来,来,先喝酒!”
“等跟你喝完了酒,我的学生连个全乎尸首都没有了。”
韩成笑道:“侯爷放心,这次我一个人都没动,回头自有人动手,先喝酒。”
听他这话的意思,好像抓了不只小锤一个人,大年三十的抓人似乎不是小事,马度坐下来陪他们喝酒静观其变。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便有几个护卫押着个五花大绑的人上了楼来,眼睛被厚厚黑巾蒙住,嘴里塞着一团麻布,嘴里含糊不清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虽然看不见面容,但是从他那胖胖的身材,马度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人是妥懽帖睦尔,心中不由得一惊,老朱这是要妥懽帖睦尔下手了?
马蒂心中不由得为妥懽帖睦尔惋惜,他自知没有能力为妥懽帖睦尔挣得生机。这样的事情,只有马大脚一人有能力转圜,可她爱心绝对跟妥懽帖睦尔无关。不过老朱就算是想杀妥懽帖睦尔,也不用株连小锤吧,不过是师生关系实在太过分了些。
妥懽帖睦尔的口中的麻布团被取了出来,他终于能发出声音来,大声的喝骂道:“我是皇上亲封的顺命公,你们怎敢对本公如此无礼,放开本公,本公要面见皇上……”
啪!话只说了一半,韩成突然起身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声音便戛然而止,他笑呵呵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妥懽帖睦尔,把手指头放在唇边轻声的嘘了一下,“小点声,旁边就是后宫,扰了皇上的团圆佳节便不好了。”
“你……”妥懽帖睦尔爆声怒喝,可看到韩成再次举起的手,硬生生的把声音降了八度,“你竟敢以下犯上殴打本公,我要见皇上参奏你们!”
韩成冷笑道:“你心中不臣,真难为你能口口声声的喊着皇上!”
妥懽帖睦尔神情一怔,怒道:“本公在徐州之时便已经自愿下了退位诏书,你岂敢污蔑于我!”
韩成不屑的道:“懒得跟你废话,铁证如山看你如何狡辩!”他说着从书桌上拿过一叠书信扔到妥懽帖睦尔的身上,“你自己看看吧!”
那一叠书信犹如雪片一样,纷纷扬扬的飘落在地,妥懽帖睦尔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得煞白,“不!这不是我写的,是有人要故意污蔑我我要见皇上!”他的声音里面带着惊恐之意,甚至有几分的哭腔,是不是有人污蔑他一看便知。
马度问道:“韩指挥使那是什么书信?”
韩成嘿嘿的笑道:“侯爷绝对想不到,他以为到了书院便没人看着他了,就悄悄的和户部尚书张昶通信,筹划北逃,并在信中以皇帝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