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宫侧门便把元生放了下去,马度让张五六把车赶得快些,回到家里把王小锤交给王大锤,让马车送父子两个送回家,他这才坐下吃了顿安生的年夜饭。
身心疲惫,马度也顾不得守夜,抱着酣睡的闺女早早的上床,冬梅睡的很香甜,呼吸间小小的鼻翼微微的张合,看着很是有趣。
“真是两个懒虫,连脸都不洗非要我挺着个大肚子伺候!”宋霜拿着温热的毛巾轻轻的给闺女擦脸,也不过一下水就接着给马度擦。
“死人,你就不能动弹一下!”宋霜使劲儿的推了马度一把,“咦?你脖子上什么东西?”
“什么都没有!”马度下意识的捂住了脖子,咦?老子又没做亏心事,心虚个什么劲。
宋霜拿开他的手,“是血?你受伤了?”
“没有,这是别人的血!”
宋霜惊讶道:“你又杀人了,这大过年的你怎么也不消停!”说着便用拳头砸马度的胸口。
“我没有杀人!”马度抓住宋霜的手腕,“只是在旁边看着而已,不小心溅到的。放心,我以后保证离得远远的,让血溅不到我。”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参加完朝会,马度就带着全家老小赶回方山。他这次真的打心眼里怕老朱了,上次因为白莲教的事情老朱一怒之下砍了几千个脑袋,对马度的触动都没有这么大。
这样诛心之举着实让他胆寒,如果人真的有魂魄,死的张昶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至于活着的妥懽帖睦尔怕是心中也是百般煎熬。
如果没有必要的话,马度觉得自己还是少往城里跑,少往老朱身边凑,为日后做准备才是正事。
过了正月初十书院便开学了,以为寒假比较短,来登门求学的人会少一点,谁知有增无减,甚至还有千里迢迢从北方过来的。
不是说千年的文华都在异族铁蹄下荡然无存了吗,哪来的这么多读书人。几个老头都是满心的欢喜,只有马度在为书院越来越多的开支发愁。
让马度意外的是,妥懽帖睦尔竟然来上课了,不过十天没见而已,他似乎苍老了许多,原本花白的头发白了大半,身形也消瘦不少。
他叹着气对马度道:“只有在这里我心中才会得到安宁,马侯不是真的害怕了,要撵我走吧?”
“不会,我只是惊讶你竟然还有人身自由!”
“皇上不怕我逃走,就算我真的回到了草原,也只会给草原上添乱,更何况我根本飞不出他的掌心!”妥懽帖睦尔正色道:“对了,以后不要再叫我顺命公或者妥懽帖睦尔,从现在开始我是薄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