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刘欣一再严令的主将不可冲杀于前,而各大军团中,对这一条执行最好的就是第五军团,尤其是在当年护送糜竺一家撤退时,张辽、高顺二人险些命丧关羽之手以后,这一条军规更得到了严格执行。当然了,新近被安置在第五军团的关羽仍然喜欢单打独斗,不过他现在已经被高顺命人看押了起來,所以纪灵的搦战无人答理。
雷薄、陈兰也算是久经战阵,他们一面指挥弓箭手放箭,阻止汉军的冲击,一面指挥军马向前,将狼狈不堪的纪灵接应了回來。但是,汉军的盔甲十分精良,袁术军队的弓箭对他们的杀伤很小,那些军队还是一点点地冲到了近前。
今天这场仗打的多少让纪灵有些意外,前天和他大杀一场的那个赤面长髯的家伙并沒有露面,而且也与过去兵对兵,将对将的作战方式不同,一上來便挥军冲杀,这样的情况十分少见。上一场仗纪灵虽然败了,不过他一直认为是由于自己武艺不敌那个红脸汉子的缘故,所以看到那个红脸的家伙沒有出现在这里,自己的人马又多于对方,纪灵定了定神,三尖两刃刀一挥,大吼一声:“全军,杀!”
随着这一声令下,雷薄、陈兰各领着大军冲了上去,纪灵也翻身杀回,两支大军瞬间撞在一起。然而,想像之中的乱战场景并沒有出现。汉军平时的训练显示出作用來了,每个小队就是一个独立的作战单元,彼此之间配合娴熟,分工明确。反观袁术的军队,虽然人数上占优,却大多是刚刚强征过來的农民,比起乌合之众的黄巾來也强不了多少。两下交兵,纪灵虽然英勇,但他手下这些人马很快便要顶不住了。
祸不单行,在纪灵军阵的侧翼,又传來阵阵马蹄声,大地仿佛都为之颤抖起來,那是高顺派出担任迂回作战的骑兵。本就在苦苦支撑的袁术大军顿时大乱,纪灵约束不住队伍,只得掉头便走。高顺在后面远远望见,这才下令擂鼓,一直追出去十多里地,直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高顺眼看着纪灵的大旗渐渐走远,吩咐鸣金收兵,清点人马,损失微乎其微。刘欣禁止主将冲杀在前,就是要充分发挥自己军队在装备、训练、战术素养等方面的优势,同时避免出现因为主将意外战死,而导致全军崩溃的情况。这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沒有主将直接上阵的战争,效果居然出乎意料地好,高顺不由对刘欣更加佩服了。
却说纪灵一路仓皇奔逃,來到一处山地,见到追兵渐远,这才勒住战马,收拢残军,清点之下,已经折了两万余人。
雷薄忐忑不安地说道:“纪将军,战是肯定战不过了,回去恐怕又会受到陛下的责罚,看來咱们只有远走他乡了。”
纪灵大怒道:“汝等皆受陛下大恩,偶遇挫折便欲逃遁而去,难道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
陈兰慌忙劝道:“纪将军息怒,末将以为,陛下尚未知道刘欣已经派兵进入九江,我等只要将这里的情况呈报回去,陛下必然会答应我等撤军的请求。依末将看,咱们还是先依山扎营,稳定一下军心再作计较吧。”
本來担任后军的李丰此时也赶了过來,连番相劝,这才安抚得众人之心,一面扎下营寨,一面派人向袁术告急。
却说张郃在临湖县休整一日,继续引兵向庐江而行。一路之上,令人倍感蹊跷的是,几乎沒有遇到什么阻挡。张郃颇善用兵,担心会中了袁术的埋伏,不由放慢了速度,直到黄昏时分方才抵达庐江城东南十里处扎下营寨。
虽然第三军团也可以算得上一支老牌劲旅了,安营扎寨,布置哨位这些事情早就操练精熟了。但是张郃总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诡异,却又说不上什么原因,只得慎之又慎,亲自在营里营外巡视了一遍,仍然不放心,又下令所有将士人不卸甲,马不卸鞍,枕戈待旦。即使这样,张郃还是不太放心,又派出去数十队侦骑,在营寨周围通宵巡逻。
天光大亮,张郃从大帐中走了出來,早有亲兵迎了上前,拱手说道:“启禀将军,昨天夜里派出去的侦骑都回來了。”
因为担心袁术会趁夜劫营,张郃也和士兵位一样,是穿着盔甲睡觉,这一夜自然也沒有睡得安稳。不过,听说几队侦骑都回來了,张郃也不禁抖擞起精神,连声说道:“快,唤他们进來!”
这几队侦骑除了在营寨四周巡逻,甚至还有几次摸到了庐江城下,但令人奇怪的是,整个庐江城周围都是静悄悄的,根本就沒有丝毫大敌当前的该有的紧张氛围。
张郃更加感到奇怪了,难道袁术听到风声已经弃城而走了?张郃想了一会,沒有头绪,于是下令拔寨而起,杀奔庐江城下。
到了庐江城外,果见城头上除了飘扬的旌旗外,并不见一个守军。张郃正在迟疑要不要下令攻城,忽听一阵锣鼓响,城头上冒出无数人马,城楼前面竖起一面青罗伞,伞下一人金盔金甲,哈哈大笑道:“无知小贼,竟敢來犯我疆界,你们且睁大眼睛看看,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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