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已在眼前,整个汉人营地却似乎沒有一点反应,这种情况极度不正常,作为匪首的野狼早该引起警觉。但是,这时候的野狼满脑子想像的全是那个汉人首领女眷的美貌,他甚至闻到了淡淡?p>
南闫谑窍攵紱]想便连人带马冲进了帐篷。这顶帐篷居于营地中央,明摆着是汉人首领的寝帐,其他几名匪首见状,担心野狼抢了头功,也跟着冲了进去。
野狼冲进帐篷,只见偌大的帐篷里点着十几盏油灯,并不见一个人影。他正在诧异,却觉得身子一空,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沙坑。还沒等野狼反应过來,他已经连人带马摔下坑去。野狼能够从当年与黑旋风的冲突中逃脱,也不是易与之辈,他情知中计,从马上一跃而起,窜向沙坑的边缘。
眼看着野狼就要跳出沙坑,他正得意之时,忽然便觉得眼前一黑,一个庞然大物当头砸了下來。这个庞然大物并不是帐篷里预设的什么机关,而是另一股马匪的匪首。那名匪首也不知道是为了和野狼争功还是争女人,反正他一头便撞了进來,自然也免不了掉落沙坑的命运。
野狼跃起在半空,根本无力闪避,于是又被硬生生地砸回坑底,紧随其后的那个匪首便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不仅如此,几乎在一瞬间又有两名匪首掉了下來。被压在最底下的野狼顿时骨断筋折,只有出气沒有进气了。可怜在西域横行多年的匪首野狼,当年逃过了与黑旋风的火并,今天却在荒野中的这顶帐篷中,连敌人都沒看见便一命呜呼了。
半边云并沒有像野狼那样不要命地冲在前面,他倒不是怕死,而是因为沒有这个必要。他是这次偷袭的组织者,只要行动取得成功,即使他不杀一个人,头功也是他的。半边云跟在大队匪徒后面悠闲地來到营门口,只见守门的两名士兵身上插着数十支羽箭兀自不倒,忍不住轻轻挥动手中的弯刀,一颗头颅滚落下來,扬起一篷稻草。
“不好!中计了!”半边云这才发现,营门口哪里是两名士兵,分明是两具稻草人,而匪徒们大多已经冲进了营地,却沒有注意到这两个“死人”居然沒有一丝血腥味。半边云还沒來得及向自己的手下示警,营地里已经腾起一片火光。
最先冲进营地的匪徒大多扑进了帐篷,而他们和野狼看到的情形一样,帐篷里都是空无一人。但是每顶帐篷里却都挖着沙坑,点着油灯。慌乱是,许多匪徒摔落沙坑,也有许多帐篷被不慎撞倒,油灯点燃了帐篷。
不过,几十顶帐篷还弄不出多大动静。可是,随后冲进去的匪徒已经扑向了那些满载货物的车辆和驼队。谁都知道这支汉人商队携带了大量贵重的商品,这些匪徒本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又怎么肯等到战事结束以后分赃的那一刻?
可是,等他们打开货物一看,哪里有什么丝绸和瓷器,全是一些易燃之物,甚至还些硫磺、硝石。这些“货物”都紧挨着帐篷,帐篷已经烧着了,夜晚的风又大,这些“货物”很快也噼哩叭啦地烧了起來,整个营地转眼变成一片火海。
火光熊熊,映红了荒漠的夜空。烈火中,匪徒们正在苦苦挣扎,濒临死亡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离营地不远处,数不清的黑影正从数个方向包抄过來。刚才,松软的沙地和烈烈的寒风遮盖了匪帮的马蹄声,现在,沙地和寒风同样成了汉军骑兵最好的掩护。
多年刀头舔血的日子,让半边云变得异常机警,他发觉不妙,顾不得陷入绝境的手下,勒转马向着北边的沙丘狂奔过走。借着营地里的火光,半边云已经看见沙丘方向空无一个,汉军人数毕竟有限,想必不可能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那片沙丘便是汉军留下的漏洞,只要翻过了那个沙丘便是一望无际的荒漠,他便如鱼儿入水,谁也休想再抓到他。
忽然,沙丘上冒出了无数人影,当中一人白衣飘飘,正是他在西城人群中见过的那个汉人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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