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秀愣了一下,小声说道:“只怕费家那边不好交代。”
刘欣冷笑道:“费家又怎么了,他们难道还比得过你们蒯家,你爹虽然不在了,但你二叔还在,再说了,这件事有刘某亲自做主,他们敢说个‘不’字。”
费家是江夏有名的望族,但真正发达却是在益州,因为与刘焉的亲戚关系,费伯仁、费观都在益州官居显要,而费观的妹妹费双更是嫁给了刘焉的第三子刘璋,刘欣攻占成都以后,为了维持益州的稳定,刘焉的大多数部属都得以留任,费观还得到了重用,因此,费家不仅沒有消亡,地位反而日渐升高,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难以进入刘欣集团的核心,
蒯秀支吾道:“可,可是还不,不知道陈家的意思。”
其实,这根本就是蒯秀的托词,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本事,但出身士族世家的优越感却总是挥之不去,不屑于和一个普通的庶民通婚,
那边陈老汉已经说道:“小老儿沒有意见,只是还要问过我那孙女儿,另外,财礼可不能少了。”
让孙女给蒯秀做妾,陈老汉是不愿意的,但是嫁给蒯秀做妻子,那就完全不同,在陈老汉看來已经是高攀了,他自然满心愿意,故意要问孙女的意思,也只是一个借口,
陈玉娘偷偷瞄了蒯秀一眼,赶紧低下头去,说实话,蒯秀除了性格有些软弱,长得还是蛮英俊的,虽然他刚才说最多只拿得出一百两银子,但这一百两银子对于刚刚实现温饱的陈老汉一家來说,也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而且陈玉娘在县衙住了这六天,吃的是珍馐美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身边还有四五个婢女伺候着,蒯秀对她來说,那就是高富帅的存在,陈玉娘又如何不肯呢,只是姑娘家总要矜持一些,陈玉娘自己说不出口罢了,
刘欣见到陈玉娘不吭声,不由笑了起來,故作沉吟道:“你不说话,那就是不同意了,这样的话,只有另想办法补偿你了……”
陈玉娘忽然抬起头來,说道:“民女,民女答应便是。”
刘欣叫一声“好”,随手解下腰间的一枚白玉佩,笑着说道:“刘某就将这只玉佩送给你们做个定情之物,另赐白银五百两以为贺礼,公与、仲康,你们是不是也意思一下。”
沮授会意,笑着说道:“沮某与子柔也是多年的好友,这份贺礼自然是省不了的,我就出三百两吧。”
徐晃、典韦、许褚等人也是慷慨解囊,有出三百两的,有出二百两的,总之这钱不能出得太少,却也不能超过刘欣,因为这次众人都是举家迁往长安,家财都携带在身边,沒多大功夫,一张张银票便交到了蒯秀的手上,全是百两的大票,蒯秀一下收获了两千两白银,虽然对于刘欣乱点的这则鸳鸯谱心中不然,嘴上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在刘欣看來,陈玉娘和蒯秀的“前妻”长得一模一样,又是个黄花闺女,这样安排,也不算亏待他了,但是刘欣还不放心,又叮咛道:“蒯秀,成亲以后对人家姑娘好一点,否则,刘某定不饶你。”
蒯秀对于娶个民女为妻心中多少还有些不乐意,本來还想着实在不行就当家里多了一张嘴吃饭算了,现在连最后一条路也被刘欣堵死了,只得唯唯诺诺,
娶妻毕竟和纳妾不同,有许多程序要走,刘欣自然不可能参加他们的婚礼了,即使这样,陈老汉也是异常兴奋,不仅是因为他的孙女将要成为县令夫人,更因为这桩亲事是刘欣一手促成的,其它地方可能还不算什么,但在荆州,百姓们都将刘欣当作天神一样顶礼膜拜,能和刘欣说上几句话,有些人回去以后就能吹嘘上大半年,何况是这件事,
陈老汉匆匆告辞,他要去那户退亲的人家中显摆一下,挣回这个面子,蒯秀也起身告退,他不仅要操劳他的婚事,还要动动脑筋如何破了这件案子,否则他将永远背负着待罪之人的身份,徐晃等人也先后告辞,毕竟众人都带着家眷,也要好好安顿一下,刘欣也站起身來,美美地伸了个懒腰,准备去见见自己的妻儿,
却见沮授走到他近前,拱手说道:“主公,属下明白了。”
刘欣诧异道:“你明白什么。”
沮授笑道:“主公不给蒯秀设定期限,就是不相信他有能力侦破这个案子,请主公放心,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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