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么执着卖妹妹的么？

她轻叹一声问：

“你为何非要将妹妹卖给我？”

应惜一脸凄苦：“我就快死了，留她一个人在世上，我不放心。你的事，我之前听说过一些。我一直希望，妹妹能找一个像你这样的主子。哪怕为你去死，也是幸福的。”

阮青瑶一脸迷茫。

她做了什么，竟让应惜产生这样的想法？

应惜淡淡一笑，道：

“只有苦过痛过绝望过的人，才知道你有多好。你是我们女子的希望。”

阮青瑶：“......”

怎么说得好像她是救世主似的？

她哪有她说的这般伟大。

她只不过是，对这个时代一些无辜被践踏的女子心生怜悯罢了。

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她能帮就帮一把。

而且，她也有私心。

她也不是吃饱了撑着特意赶来救她们的。

她是觉得程盼弟是个人才，想好好培养成为自己的心腹，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阮青瑶抬眸看了应怜一眼。

看得出来，应怜的眼中只有姐姐。

如果是姐姐临终托付，她多半能成为一个忠心不二的心腹。

苦过痛过绝望过的人，心志更为坚定，更能刻苦努力，也更为忠心。

倒是一个不错的苗子。

就在阮青瑶垂眸沉思之际，应惜还在一脸崇拜地往下说：

“你敢反抗父母，反抗兄姐，反抗未婚夫，反抗一切不公，这让我发现，原来，还有反抗这条路可走。身为女子，我们从小的教育一直都是顺从听话乖巧懂事做个贤妻良母，可做到了之后呢？不是照样没能过上好日子？”

“正是从你身上，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憋屈地活着，不如轰轰烈烈闹一场。所以我设局杀了我大伯，又用慢性毒药毒杀了孙耀祖。我成功了！”

阮青瑶：“......”

敢情你杀人你还骄傲上了？

虽然应德和孙耀祖死有余辜，可应惜却也赔上了年轻的生命。

怕其他人跟着有样学样，阮青瑶连忙道：

“杀人是犯法的，犯法的事不要做，代价太大。”

没有用伦理纲常那一套责怪她杀了两个男人，而是心疼她要以命抵命，应惜心中温暖。

她没有看错人。

妹妹若是能跟着这样的主子，她死也瞑目了。

“我懂。”应惜朝阮青瑶笑了笑，低声解释，“但凡有其他办法，我都不会走这条路。”

沉默了一会，她又道：

“其实我刚才很后悔，很害怕。”

“我原本以为，只要杀了孙耀祖，我们就都解脱了。直到孙老太要我们殉葬，我才发现，我害惨了姐妹们。”

“如果不是青瑶小姐你及时赶到，我们就都死了。”

“我死不足惜，可姐妹们是无辜的呀。”

“是我太无知了。”

“对不起！”

说完，她朝着小妾们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小妾们连忙道：

“不怪你，应惜，我们能有今天，多亏了你，我们应该谢谢你才对，是你的勇敢和聪明，拯救了我们的生命。”

“对！即便失败，我们也绝无怨言！那样生不如死地活着，还不如死了。”

“我也早就想杀他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好的办法。你做了我做不到的事，我打从心里感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