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条,本王为你出了头,你是不是得回报一二啊?”顿了顿,见李惟俭不解,忠勇王就道:“原想着这西山煤矿也能如水务公司一般铺展开来,如今算算收益,实在相差太大。复生啊,你近来就没旁的主意?”
敢情是为这个,李惟俭顿时哭笑不得,心道这位忠勇王怕是赚银子上瘾了。
正要开口,忠勇王又道:“不急,总要等你过了秋闱再说。就是这般,本王可等着你的好主意了!来呀,代我送送复生。”
这是根本不给他开口婉拒的机会啊。可李惟俭是谁?先前的水务、西山煤矿不过是牛刀小试,他心里头的鬼主意多的是,哪儿怕这个。
不过这主意须得一个个放出来,不然猛然间尽数铺展开来,只怕就出了差池。再有,如此也会抬高忠勇王与圣人的期望,这可不是好事儿。
梁郎中笑着将李惟俭送走,临别好生艳羡忠勇王对李惟俭的信重,这等恭维、奉承自是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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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堂西面儿,十条胡同。
窗扉推开,只着肚兜的司棋朝外观量一眼,随即回转身形。她这会子面团也似,浑身好似水捞出来一般,汗渍渍的。桌案旁散落着衣裳,房梁上垂着两条麻绳。
李惟俭大老爷也似,躺在床上枕着双手,翘着二郎腿。司棋别扭挪动身形凑到近前,当下欲言又止,到底不曾开口。
谁曾想俭四爷这般素日里瞧着正经的人,竟懂得那般多花样。这一遭可把司棋折腾惨了,鲸油、水囊用了,到底趁了俭四爷的心。俭四爷却还不满足,到后头竟掏出麻绳来将她吊了起来……
想想方才的情形,司棋便觉羞人。可也不知怎地,这会子心头却极为满足。方才俭四爷就笑她是个抖艾姆,好古怪的词儿,问了半晌俭四爷不曾说是什么意思。
司棋这会子只觉得果然跟对了人,俭四爷……上上下下都可她的心意呢。
她思忖着,凑过来躺在李惟俭怀中,抄起团扇来轻轻为其扇风。
半晌,司棋抱怨道:“这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儿。”
李惟俭笑了笑:“等不及了?”
司棋媚笑道:“是呢,一日不见四爷就想得慌,结果一个月才能见着一遭。”顿了顿,又问:“四爷,你跟二姑娘的事儿——”
李惟俭打断道:“急什么,总要过了秋闱再说。再者说,那大老爷、大太太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我若急切些,只怕便会被这二人生生咬下来一口肉。”
司棋犯了难,任谁摊上大老爷这般的岳家都要发愁。她这会子恨不得贾赦立马死了才好。
思量半晌,司棋一时间想不出旁的法子来,便转而笑着说道:“四爷,悄悄说个事儿,二姑娘——”她附耳低语了几句。
李惟俭眨眨眼,笑道:“你还笑话二姐姐?你方才可比那个厉害多了。瞧瞧这地上的水渍,不都是你弄的?”
司棋娇嗔不已,明明身量比李惟俭还要高上半个头,这会子却小鸟依人,痴缠在其怀里。
外间天色虽亮,却已过了申时。李惟俭折腾了两个时辰,这会子倦得紧,本想着去瞧瞧傅秋芳,刻下却没了心思。
略略小憩了好半晌才醒来。他一起身,便惊醒了身旁的司棋,揉着眼睛紧忙来伺候了。李惟俭穿好衣裳就道:“总是自己动手也不嫌累得慌,回头买两个丫鬟伺候着,你也享受享受被人伺候的滋味儿多好。
你那儿可是银钱不凑手,我再给——”
“四爷,我不缺银子。”司棋说道:“我这一个月能出来一回,为这养两个丫鬟实在不值当。我这心里头就盼着四爷早早的接了二姑娘过去,我往后也好随在四爷身边儿。”
李惟俭系好衣裳,探手捏了捏司棋丰润的脸蛋儿,说道:“旁的不说,你先看顾好二姐姐吧。她那性子,若没人看顾着,也不知会受多少气。”
“我省的了。”
临近酉时,李惟俭这才回返荣国府。进得自家正房里,晴雯鼻子皱了下,又嗅到了那似曾相识的味道。
晴雯心头暗恼,不知如何思忖的,就挂了脸色。李惟俭哄了两句,刚好红玉热了晚点回来,他这会子又累又饿,便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李惟俭问红玉今儿府里头有什么见闻,红玉笑着摇头,想了想又道:“方才回来时瞧见林姑娘领着雪雁往东大院儿小花园去了。”
“嗯?”李惟俭顿了下,随即三两口喝光了肉粥,抄起帕子抹了下嘴,起身便道:“林妹妹这会子心绪不佳,我须得去瞧瞧。”
晴雯追了两步道:“四爷,不急在这一会子,总要吃完了再说啊。”
李惟俭摆摆手,道:“等我回来再吃。”
饭什么时候吃都行,见林妹妹一回可是不易,总要把握了。
他点了红玉随行,绕过东大院儿,转眼到得那小花园近前。遥遥便见黛玉俯身蹲踞在一株花草旁,也不知是不是感同身受想要葬花。
他信步行到近前,招呼道:“林妹妹。”
“俭四哥?”黛玉起身见了礼,说道:“俭四哥怎地这会子来了?”
“饭后胡乱溜达,不想正瞧见林妹妹。林妹妹这是——”
黛玉指了指花草,说道:“这一株似乎是虞美人。”
李惟俭瞧了一眼,笑着说道:“这却不好说了。许是虞美人,许是阿芙蓉,总要待其长成开花了才知晓。”
黛玉便颔首道:“是啊,小时瞧着都是一个样儿,谁知往后会变成什么样儿呢?”她看向李惟俭,眉宇间挂着解不开的愁绪。
李惟俭心下明了,林妹妹这会子有了烦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