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皱着眉好像在思考:“只是比平日里带着些沉闷,我以为是父皇疲惫了。”
“当时还有.嗯,还有一些其他的声音。”
“我便没有敢继续打扰。”
其他的声音?
四人一脸迷茫,而刘据的耳朵则是有些红,四人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霍去病悻悻的坐了下来,嘿嘿一笑:“那可不是累了么,声音沉闷一点,应当是没什么事吧?毕竟若是陛下有事,只需要稍微表现出些许异常也就可以了。”
而陈无实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间的玉佩。
他还是觉着有些不对。
“我曾从先祖的手札中看到过一个事情,苗疆巫蛊那边有些“异术”,能够使人神志不清,听从用术之人的话语做出反应。”
陈无实低着头:“那手札中记载着破解之法,我等还是试一试吧。”
“若是无事自然最好,若是有事而你我得知了异状而不去考究,就是你我的过错了。”
他长叹一口气,而此时大殿外响起一阵阵脚步声,人影随之而来。
正是陈多病!
陈多病与他的名字恰恰相反,他的身体十分健康。
他将手中的长剑以及府令递给了陈无实:“父亲,我来了。”
陈无实手中配着长剑,目光如炬,他回头看向霍去病、卫青:“可敢跟我一同前去?”
他洒然一笑:“若是陛下无事,你我定然要受到责罚。”
至于陈去虏?早在陈多病将长剑、府令递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陈无实的身后。
霍去病哈哈大笑一声,他猛的站起身来,从东宫侍卫的腰间拔出长剑。
“敢不从命?”
陈无实看向卫青:“大司马,您呢?”
卫青坐在那里,良久后长叹一声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愿与君同行!”
四人对视一眼,而后放声大笑,笑声过后陈无实看向刘据,轻声道:“太子不必担忧,此事与你无关。”
“我等为陛下之臣子、为大汉之臣子,决计不能看着陛下有疑而不护卫!”
“唯有此事,万死不悔!”
说着,四个人朝着未央宫的方向走去。
刘据坐在那里,脸上带着茫然,不知道事情如何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未央宫外
陈无实四人手持长剑匆匆而行,宫外的侍卫见到四个人都不敢阻拦。
废话。
这四个人基本上象征着现在除却天子和太子之外大汉最高的权力代表,说句不中听的话,这四个人要是真铁了心的站在一起,别说是他们了,就是太子都得往一边退一退。
天子都得好好的听这四个人表达自己的不同意见。
他们顶多是能够起到一个阻止一下、劝阻一下的作用。
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未央宫门口,这里有绣衣使者、以及大汉最精英的羽林卫所守护,所以四个人在这里停顿住了脚步。
毕竟他们也不是真的想造反。
陈无实直接看着未央宫,大声说道:“陛下!臣,安国王、太傅、太师、丞相、少师、东宫詹事、陈氏家主陈无实,求见陛下!”
“还请陛下一见!”
这一连串的称呼一出,整个大殿外都寂静了一瞬。
而陈去虏等人对视一眼,纷纷开口。
“臣,临安公、军司马、大将军陈去虏求见!望陛下一见!”
“臣,长平公、大司马、大将军、总领一应军务、京都防务营左上将军,卫青求见!望陛下一见!”
“臣,冠军侯、军都尉、上将军、兼京都防务营嫖姚校尉霍去病求见!望陛下一见!”
四人接连开口,大殿内外更加寂静,片刻后一道略显沉闷,没有往日霸道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陈无实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中的紧张,但却都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上前,进入未央宫中。
一进入大殿,便看见刘彻正坐在大殿中央,大殿之内环绕着些许“香味”以及青色的烟。
“鼓声”随之响起,回荡在大殿之内。
刘彻的声音悠长:“你们四人佩剑而来,可是要谋逆?”
若换做寻常人,这时候应当已经害怕了。
可来的是寻常人吗?
陈无实平稳应答:“陛下已然近半年足不出户,臣等心中担忧陛下,担忧社稷,因此前来,还请陛下恕罪。”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着刘彻的样子。
而刘彻也是神色依旧如常:“朕与允儿探寻万物之道,是以不曾出宫。”
“一应政务不是已然处理了?”
说完后,明显的有一段时间的停顿,继而说道:“如今既然见到了,便退去吧。”
霍去病、卫青、陈去虏站在那里,也觉着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只是三人意志都属于坚定的,还有一丝清醒。
陈无实看着刘彻,实在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他正想着告罪退去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身后三个人的不对劲儿之处!
往日里霍去病、陈去虏两人总是最闹腾的,而陛下也是最喜爱这两人的少年英气,可今日为何一句话都没有询问?而这两人为何一句话都未曾说?
他猛的转头,便看见三人有些迷茫而疲惫的眼睛,心中一顿,手下意识的放在了腰间麒麟玉上!
此时的麒麟玉中道道冰凉的气息传入他的身体中,令他保持着绝对的理智和清醒!
这香和鼓声不对!
是先祖手札中所说的“催眠之术”!
意识到这一点,陈无实猛的转头,手中长剑寒光凌冽,声音若同猛虎咆哮。
“大胆!”
“竟敢在老夫面前玩弄此等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