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确定。”范进好看的眉头皱起,略为踌躇的道:“以往游学和应试去过周边的南宁府、华宁府,只是毕竟是穷书生,想来也不会成为动手的目标。”
即使有临时起歹意的凶恶之徒,下手的合适目标也会是落单富商,而不是穷书生。
范进说的含蓄,水清倒是听懂了。
她看向儒雅温和的范进,一身文人气息,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这样的一个人,再带着一批值钱药材,或者回城时候带着银子.....和肥羊也没啥子区别。
“算了,先在广宁府里面卖卖吧,后面再想想别的挣钱法子。”
范进听水清的。
儿子年岁小,女儿带出去危险,他一个人出门不怕,只担心钱没挣到,药材还没了。
水清看向范进松快的模样,脑子里有好几种挣钱的法子,但无一例外是做生意。
士农工商,历朝历代商人地位皆低下,各种重农抑商,她所属的洺朝也不例外。
商人是没法出仕的,连通婚都受影响。
他们’挖‘药材卖药材、村子里面收一点鸡头米,尚且属于“农”的范围,真要是大张旗鼓的开铺子、跨地区做买卖,那不光范进出仕的前途毁了,家里子女避免不了要受影响。
况且,范进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
他更喜欢读书,也更喜欢文字方面的工作。
水清转念想到自己,她是范进的妻,两人属于捆绑关系,明面上肯定不行。
只能好好培养下一代了,看看五个孩子中有没经商天赋的.....大不了分出去,呃,她果然不是亲生母亲,心狠呀......
半夜睡在茅草屋里的水清翻来覆去,体会到不花钱的茅草屋被淘汰掉也是有原因的。
冬天不暖、夏天不凉,除了能遮风挡雨,貌似真没什么优点了。
翻着翻着,她就感觉身下一股热流涌过。
熟悉的感觉让她快速翻身而起,不惊动对面木板床上的两个女儿,悄悄往屋外走去。
三间茅草屋,一间放粮食等物品,剩余两间屋子,她和两个闺女一间,范进和三个儿子一间。
走到篱笆围成的简易厕所里,她搂起衣摆看了看,果然。
熟练的点开商城,她花了两千开通日用品,找到适合自己的买了换上。
看着不到八千的余额,忧愁的叹了口气。
希望在此期间,不要有人生病,也不要出现什么幺蛾子......
·
一大早,至少对水清来说是一大早。
嘈杂的声音将她轰醒。
起床气的她黑沉着一张脸推开房门,要看看是谁一大早在屋子外面嚎丧!
“阿奶,你别哭嚎了,阿娘昨晚翻来翻去没睡好,你让她多睡会。”晏秋皱起小眉头,耐心的劝说。
范母一拍大腿,哭的更欢:“我可怜的儿呦,天不亮就去府城抄书,家里的婆娘日上三竿了还在睡懒觉,我儿命苦呦~
我这个做婆母的,想进自家儿子屋子,还要被一群我亲手带大的孙儿拦着,真真一群白眼狼,我的命咋这么苦呦~”
水清听明白了。
别说,范母这哭嚎是不是学过?
还是无师自通,怎么和华国某些婆婆一样样的?
范河急急辩解:“阿奶,阿娘昨天累着了,今天不小心才起晚,平时不是”
“不用解释了,我就是故意睡懒觉,不光昨天起得晚、今天起得晚,以后我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