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村合力,劳累了大半天,堤坝才到半人高。
挖坑、装袋、运送、垒墙以及打木桩,不管哪一样都是力气活。
甚至比农活还苦和累。
孙金花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看到了冰凉凉的黑面糊糊一肚子的怨言和恼火!
婆母在家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只要做两餐饭而已,竟然都不愿!
范母斜着晲了眼孙金花,嗓子嘶哑后,她很少开口说话,只打鼻腔里哼出声。
范前和范大柱四人也无比疲惫的回到家。
看到冷成一坨的黑面糊糊,五人眉头不悦皱起。
“娘,我们在外面淋着雨干了一天的活,湿漉漉的回来,怎么连个热粥都没有?”范前不满的责问。
自他有记忆以来,就是黑面糊糊和黑面馍馍,跟在娘身后,吃不完的黑面糊糊!
如今吃黑面糊糊也就罢了,还是冷的!
范母这些年来养尊处优惯了,家里日子不好过却也没苦到她,自两个儿媳妇娶进门后,洗衣做饭的活不用做,甚至洗脚水先有儿媳妇后有孙女打好。
今天让她做饭,无论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落差都极大。
她脸色黑沉,手指向孙金花,对上儿子使眼色:“让她去热!”
换做平日里,范四柱三人不会为了自己娘得罪阿奶,只是今日他们大雨中干了一天活,深知有多累。
他们回来后尚且不想动弹,更别提娘了。
“阿奶,不过是热个饭,你去热了不就行了?”范四柱不满的嘟囔。
范三柱也是这样认为,“我们累了一天,回来就想吃个热乎的。
不说有姜汤糖水等着,连个热糊糊都没?!”
范二柱冷笑,只觉得他奶真把自己当太后了,只想着享福,也不看看现在的情况!
范大柱低着头不吭声。
阿奶一向如此,只顾她自己一人,不顾大家的死活。
不过,他也犯不着为了阿娘得罪阿奶,由三个弟弟出头就行。
范前看向老娘,耷拉的眉眼里满是怨气。
好不容易干完活回家了,还不让人消停!
吵吵闹闹,没个清净!
他看向孙金花,低声训斥:“去!把糊糊热了,顺带熬一大锅姜汤水去去寒气;
咱们一大家子人这个时候要是生病,可就遭罪了。”
范母得意的扬起下巴。
孙金花双眼睁大,不可置信的看向范前。
平日里他这个做夫君的维护婆母也就算了,那毕竟是他亲娘,要顾着孝道,还要顾及家产钱财。
可今日她和他们干着一样的活,一样劳累,当家的竟然还要她再去做饭?
她梗着脖子道:“我不去!
娘不做,大家就饿着!”
凭什么小叔子能维护胡水清,宁愿分家也不偏帮婆母,而她的汉子却做不到!
凭什么小叔子以及胡水清不用去挖坑背泥巴,而她一家人连她全都要去!
凭什么胡水清不需要和婆母一起居住,单独小家过快活日子,而她却要和婆母天天共住一个屋檐下。
孙金花看向婆母的眼神中射出恶毒的光。
她真想将这个老不死的撵出去...
范母被看的心里发毛,连忙朝大儿子靠拢,扯着嘶哑的嗓子哭嚎告状。
范大柱想到家产,连忙上前安慰阿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