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蛋放到晚上吃也没事,苞谷饼子更是干燥的没有一点水分,和炒面一样耐放,大家都没动。
黄瓜是今早摘的,再放个两天不成问题,还有三天的行程,留着明后天吃。
胡文华将剩下的吃食收拾妥当,放置好,又指挥大家将升起的火堆浇水熄灭,检查各处有无遗漏。
白满善双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
没一会,胡文华走了过来,“爹,你的葫芦给我,我给你灌水;
白大哥,你的水囊呢?我一并去灌满水下午好喝。”
富人家用牛皮做的水囊,穷人家自是用不起的,但葫芦年年种,且结的多,葫芦形状好的留着一直长老后摘下锯了嘴,用木塞子塞住就是一个可以外出带水的水壶了。
又便宜又轻便,同样很好用。
胡屠户立马解下腰带上挂着的葫芦,递给儿子,对上白满善道:“天太热了,水得备充足,给文华让他给你装满水,下午才好赶路。”
白满善也知道水的重要性。
只不过才洪涝过,那河里湖里的水看着清澈,但不知道有没腐烂的东西,直接喝怕是不妥。
他斟酌道:“那水,估计得烧开一下。”
胡文华大喇喇笑道:“知道!出门前我姐千叮咛万嘱咐,水一定要烧开,滚水煮沸一会才成!
我记着呢,刚还给其它人也说了,咱们的炒面是煮开了沸水冲到各自碗里喝的,铁锅腾出来后连着烧水,烧好后倒入木桶里晾凉。
白大哥你看那木桶里的水是咱们装了下午喝的,大铁锅里的是晌午休息喝的,这样一点不耽搁事。”
白满善诧异的抬眼,他记得这少年只是外在比较显老,实际上今年才十六岁吧?
而且和粗犷的外表不相符的是心思极为细腻。
能听得进话——水清叮嘱的话语没有不当一回事,而是严格照办。
顾全大局——不光自己这个小分队吃食按照做,还去了别的小分队打招呼。
甚至考虑到了晌午和下午的水、吃食、火堆等等细节问题,这孩子很适合当领头人!
白满善又将目光转向另外两个小队。
一个是李武李刚他们所在的小队,人数和他们不相上下,吃食准备的虽然没有水清大妹子准备的样数多和好,但也很充分,吃饱不成问题。
在胡文华去打了招呼后,他们也在烧开水晾凉,只比他们这边慢了一点而已。
另一个是范大柱范二柱所在的小队,此时倒是很热闹。
不对,不是热闹,是吵起来了!
“凭什么别人有两碗炒面糊糊,只有我们兄弟才一碗?你这是不是看不起人!”
“对啊,你知不知道是谁选上的你们?你们竟然这么欺负他侄子!”
“能凭什么?别人两个人舀了一碗炒粉过来,你们两个人才半碗,可不就别人两碗你们一碗么?这和看不看得起人有啥子关系!”
“我们知道是谁选上的我们,我们领他的情!至于别的阿猫阿狗别来沾边。”
白满善一跃而起,往争吵的源头冲了过去。
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男的也不例外,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满满当当,不住的交头接耳点评。
所以白满善初初没挤进去。
“还有这水,我们兄弟捡柴火不累啊,凭啥还要烧水喝,出门在外那么多讲究做什么?这不是平白增加事么!”
“对啊,在家里井水还不是照样喝!怎么出门湖里的水就不能喝了?咋地,变金贵了?”
“我不管,你们要烧水你们自己捡柴火!别使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