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让问起正事,李承乾也正经起来。
面色凝重的摇摇头道:“宋城祖籍华阴,是以军功封爵,其祖上三代均为庄户人家,并没有和那些人牵扯的迹象。”
李让眉头一皱,有些迟疑的问道:“会不会是,太原王氏?”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如果是太原王氏出手的话,不可能会给你留下这么明显的翻身机会。”
这正是让李承乾和李让疑惑的地方。
如果是太原王氏,或者其他世家门阀出手,必定是一击必杀,而且,以世家门阀的高傲,对付李让这么一个小人物,还用不着藏头露尾。
这个局更像是对方随手布下,用来引诱李让做什么事情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出了疑惑之色。
李让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问道:“那位华阴县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长安县衙,程老...伯伯今日早间在平康坊假装和他撞了一下,诬陷他打碎了随身玉佩,要他赔偿二十万贯。”
“他拿不出来,程伯伯减免了他一万贯的债务换出了你那位远亲。
“但程老...伯伯的脾气你也知晓,拿不出那十九万贯,他走不了。”
李让继续问道:“现在还没人出面保他吗?”
“没有!”
李承摇摇头,面色不太好看。
他堂堂太子殿下联手一位国公,竟然查不出一个小小的县子背后的人是谁。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李让伸了个懒腰,淡然道:“行吧,再等一天看看,若是一天之后还是没人出面保他,我再亲自去会会这位华阴县爵爷。”
“孤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同寻常,反正你自己多加小心,孤下午还有课,就不陪你在这闲聊了。”
“嗯,太子殿下请自便!”
李让应了一句,将李承乾送出院子,便继续开始忙碌起来。
虎子哥救出来了,这件事情是谁的手笔便不重要了。
接下来只需要等着幕后之人出手保下那位华阴县爵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行。
他这一次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请程咬金出手救个人。
让华阴县子自食恶果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对方是选择还程咬金十九万贯,还是以权谋私救人,总归对方想要怎么将他踩进泥里,他就怎么还回去。
毕竟,礼尚往来才是人际交往的正确打开方式。
将那些烦恼之事抛之脑后,李让便继续带着东宫的太监宫女们对蒸馏出来的烈酒进行二次蒸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让和一众宫人们的努力也没有白费。
用了一整天时间,将东宫所有的御酒连续蒸馏了三遍,终于得到了一大缸酒精。
李让拿杯子打了半杯酒精点着火,望着酒精上燃起幽蓝的火焰,随即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酒精的浓度够了。
接下来只需要将吸满了各种香味的猪油加入酒精之中密封起来,将香味溶解到酒精之中,再解析出猪油和酒精,就能得到最纯正的香精。
香精再加水稀释,就是正品的香水。
尽管这个世界没有稳定剂,导致香水的保质期不会很长。
但以大唐人对香的追求,香水不愁卖不出去,他唯一要担忧的,就是产量是否能跟得上。
用抹布扑灭了酒精上的火焰,将剩下的酒精倒回酒缸之中。
李让似乎已经看见了无数的铜钱正在朝他招手。
他要发财了。
发大财!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生活将不再是梦。
一想到即将有无数的钱财流进他的口袋,他的心情就前所未有的愉悦。
但一想到这钱钱财要分出四成给程咬金,分出两成给李承乾,他又不自觉的心痛起来。
痛,太痛了!
本来这些钱都是他的,都怪那个华阴县子。
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
李让脸上忽然露出的杀意,吓了服侍他的小宫女一跳。
“公...公子,您怎么了”
李让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就见一群宫女太监满脸惊恐的看着他,像是看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一样。
“怎么了?”
李让有些懵逼的站起身来。
那小宫女一副怕怕的神情,怯生生的应道:“公子,您方才的神情,好...好可怕!”
“我怎么了?”
李让再度发问,就见一群宫女太监齐齐摇头。
“神神叨叨的!”
李让自语了一句,随后大手一挥道:“行了,都散了吧,明日还有体力活等着大家!”
此言一出,一群宫女太监们顿时像是如蒙大赦一般瞬间四散开来。
生怕走慢一点就被李让吃了似的。
伺候李让生活起居的小宫女例外。
他怯生生的看着李让结巴道:“公子,奴婢...奴婢,奴婢去打水来给您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