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就是白默的秘密,那么杨鹭就一定要探究到底。
一抹泪水出现在杨鹭的眼角,她深吸一口气,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继续向画廊的深处走去。
白默的画是有魔力的,杨鹭感觉那些画面似乎在动,这里不是画廊,而是人间炼狱,画框中囚禁着一个个惨绝人寰的杀人犯。
当杨鹭看到她最熟悉的手绘杀人案时,她彻底忍不住了。
和冯治刚的手绘相比,白默画中的杀人场景更加真实,她甚至感觉到那颗被捧在手上的头颅还有生机。
“呜!”杨鹭冲出了如梦魇一般的画廊,来到楼梯口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
“呕——”杨鹭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台阶,不停地干呕着。
一幅幅杀人的场景不停地在杨鹭的脑海中闪过,挥之不去,折磨着杨鹭的每一根神经。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太累了,杨鹭终于停止了干呕,一张纸巾出现在她的面前。
杨鹭缓缓抬头,当她看到白默的脸庞时,忍不住向后挪动,她本就跪在地上,挪动身子后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抱歉!”白默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悲痛,他挤出一丝笑容,低声说:“原本想给你做好心理建设再让你进来,没想到喝醉酒以后弄巧成拙了。”
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酒气,白默是被杨鹭的干呕声吵醒的。
那张纸巾静静地被白默拿着,他没有再靠近杨鹭,或者说,他不敢再靠近杨鹭。
两人一个弯着腰,一个坐在地上,相互对视了很久,杨鹭终于伸手接过了纸巾。
白默看着杨鹭惨淡一笑,转身向楼上走去。
杨鹭却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默,她能看出来自己刚才下意识的反应刺痛了白默。
忽然间,杨鹭又想起了身后的画廊,冰冷的寒意在她的后背蔓延,她连忙冲上楼梯,逃离了地下室。
雷声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暴雨侵袭大地的声音。
客厅内,白默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一个杯子,茶几的另一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杨鹭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地去回忆白默美好的一面,她以为这样就能减少她对白默的恐惧,可白默的那些画却根深蒂固地刻在她的脑海中,她只能想象到白默画那些杀人场景时阴冷的一面。
白默一直在等待,等待杨鹭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只可惜杨鹭似乎不敢坐过来。
喝了一口热水,酒精的作用还在,白默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茶几低声说:“这就是我的秘密。”
又是惨淡一笑,白默用力咬了咬嘴唇,“看来结果并不理想。”
这一刻,杨鹭感觉白默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畏首畏尾地缩在沙发上,甚至不敢和她对视。
杨鹭小心翼翼地来到沙发边,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察觉到杨鹭坐了过来,白默缓缓看向杨鹭,杨鹭瞬间紧张起来,为了不让白默发现,她只是绷紧了双腿,双手略微交叠在一起。
即便没有学习微表情解读,以白默的观察力,又怎么看不出异常呢?
“不用刻意藏着。”白默将脑袋埋在双手之中,“不管是谁,看到那些画之后都会这样的。”
“我······”泪水在杨鹭的眼里打转,她说不出欺骗的话,“我还需要点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