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的排查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第二天上午,下城区海鲜市场西南方向的大桥村内。
白默和陈潇潇来到了村委会的办公地点,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大学生村官,名叫刘凯锐。
步入9月,依旧艳阳高照,连续多日的走访让两位年轻人的皮肤都有了少许的暗淡。
陈潇潇不止一次感慨白默防晒喷雾的强大,如果没有那防晒喷雾,等案子结束后他们怕是都要变色了。
刘凯锐是一个很健谈的男人,见到两人后热情地介绍了一番渔村,随后提供了村里符合警方要求的名单。
看到只有一家人,陈潇潇松了口气,昨天去的两个渔村,一个有两家,一个有三家。
倒不是觉得数量太多调查起来麻烦,要知道,他们的筛选条件是孩子不在了以及独居男人。
昨晚陆婉又补充了孩子不在的条件,除了遇难,孩子被拐走的也要调查。
每有一个符合条件的家庭,就意味着一幕悲剧的出现。
听到陈潇潇惋惜这么多不幸的家庭,刘凯锐叹了口气,“眉海市原本只是个小城市,上城区繁花似锦,下城区却有很多生活都无法安稳的居民。”
尤其是这些渔村,祖上传下来的只有打渔的手艺,大家已经习惯了出海捕鱼。
出海就意味着有危险,在船上很难顾及到孩子,有的家庭把孩子留在家里,也可能出现意外或者被拐走。
刘凯锐忽然欣慰地笑了笑,“好在这两年眉海市火了,旅游业带动了很多行业发展,大家的日子慢慢好起来了。”
“孩子出事的家庭有多少?”白默问道。
每到一个渔村,白默都会额外问这个问题,他剔除了独居男人的条件,只问孩子出事的家庭。
“除了咱们要去的刘树超家,还有两家,一家是村东孙安,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小儿子去年被人贩子拐走了,煎熬了一年,现在算是缓过来了。”刘凯锐说。
见刘凯锐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眉宇间出现一丝痛惜之色。
“另一家呢?”白默问。
刘凯锐看向南边,“距离海边最近的刘达庆家,庆哥是个大学生,学习很好,毕业之后为了青梅竹马的肖佩兰回到了村里。
两人结婚后特别恩爱,后来有了孩子。庆哥是个作家,平常在网上写一些破案,据说一个月能挣好几千块钱。”
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一个滕杰,听到写破案的作家,陈潇潇也有了兴致,放慢脚步听两人说话。
只不过这位网络作家的收入和滕杰的差距太大了一些。
“庆哥平常除了写还会去海鲜市场送货,去年开春他去送货的时候孩子不见了,我们当时报了警,连续找了好几天,最后在海崖下发现了孩子的尸体。”刘凯锐说。
陈潇潇顿时心生同情,“摔死的?”
“淹死的,应该是自己乱跑,掉进了海里,尸体被冲到了海边,这种事儿早些年有过几次。”刘凯锐摇了摇头,“从那以后佩兰姐就疯了,她总觉得是自己没有看住孩子,天天埋怨自己。好在庆哥对她不离不弃,一直照顾她,可惜庆哥只有那一个孩子。”
刘凯锐还想再说下去,忽然发现白默没在身边,回头一看,白默不知何时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