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滕杰关切地问道,“我联系了市里外科手术水平最高的吴教授,他好像已经被你师父请过去了。”
枪声响起后滕杰异常的兴奋,他下楼抵达现场的时候白默带人去了医院,陆婉也不知所踪。
好在遇到了杨鹏宇,滕杰这才知道陈潇潇为白默挡枪,重伤昏迷,生死不明。
计划终究发生了意外,滕杰并没有抱怨耿树的杀人水平。
他很清楚,陈潇潇替白默去死,会让白默回忆起他母亲为救他而死的场景,对于心理防线薄弱的白默来说必定是一次强烈的打击。
这次白默很可能旧病复发,没了滕杰的治疗,白默必将沉沦。
按理说滕杰应该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可他不敢去。
滕杰判断此刻的白默一定处于几乎崩溃的状态,他担心白默像疯狗一样将情绪发泄到他身上,因此他不能出现在白默面前。
“谢谢。”陆婉轻声说,“师父确实请来了吴教授,现在还在抢救,结果可能不太好。”
“我就不过去了,有结果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滕杰说。
陆婉应和了两声,挂断了电话。
走廊中的气氛格外的压抑,众人时不时看向急救室紧闭的大门,目光中充满了期许,大家没有祈祷的动作,但却都在为陈潇潇得到平安祈求。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白默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他坐在墙边,目光涣散地看着吊顶,一旁的白永辉正在帮白默擦拭他手上和脸上的血迹,为白默换上了没有血迹的衣服。
早上七点钟,急救室的大门终于开了,吴教授第一个走了出来,白永辉和陈潇潇的父母同时迎了上去,其他人则紧张地看着吴教授。
吴教授摘下口罩向白永辉点点头,“病人中枪后你们的处理很到位,减缓了血液流失,命暂时保住了。接下来的48小时需要重点观察,如果醒不过来就危险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对于白默来说,这就是一个坏消息,陈潇潇的一只脚仍旧踩在鬼门关里,一切都是因为他。
白默再次抱住了脑袋,痛苦地将脸埋在双手之中。
一只手抓住了白默的肩膀。
“不要这样。”陆婉轻柔的声音传来,“潇潇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白默拼命地摇头,痛苦地念叨着:“为什么?耿树为什么要对我开枪?潇潇为什么要救我?”
陆婉的双眼渐渐变得迷茫,白默的问题让她有些诧异,耿树为什么要对他开枪?
按照他们的推断,耿树翻墙来到街上后应该是被白默发现了。
大家对那条街的防备本就相对松懈,白默和陈潇潇身在车内,掏枪自然不够利索,而准备杀人的耿树一定拿着枪,出枪自然很快。
于是才有了耿树先开枪的可能。
当陆婉回过神的时候,她发现白默正瞪大眼睛看着她,似乎白默忽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
的确,当白默问出这句话时他也意识到了问题,这一夜他一直在担心陈潇潇,满脑子都是陈潇潇中枪的画面,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耿树开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