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遇到了好心人。
用鲁恩语里面的单词就是,他遇见了一位真正的绅士!
不过很快,这来之不易的欣喜飞速下沉,变成了无法言说的不安。
一个担架,一张白布,重重摔在了贵族小姐与中年人身前,而那个费力将其抬出来的妓院打手迷茫一阵,旋即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惊恐的逃离了现场。
“不……不……艾丽莎!艾丽莎!”
中年人口中发出一声悲伤到极点的哀鸣,身上的暮气顿时沉重几分,双腿无力的跌坐在地,眼眸中饱含热泪。
奥黛丽愣了愣,旋即上前两步,蹲下身去,拉开白布,看到了隐藏在下面的事物。
难以言喻的恶臭从鼻端直冲脑海,只见已经失去生命的年轻女士不甘瞪着双眼,而她的衣服早已撕扯成布条,胸口,小臂,大腿,隐私部位满是乌青与火焰灼烧的痕迹。
混蛋!该死的畜生!
奥黛丽第一次从心中产生了无法言喻的愤怒。
想要将眼前这个污秽,邪恶,堕落之地全部砸烂的愤怒。
而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因为罗恩先生说过,她可以做任何事,杀任何人!
可就在这时,贵族小姐的手臂一沉,似乎有什么人从后面抓住了她。
“先生,您做的已经够多了,再这样下去会有麻烦……”
“红,红剧场和总督府有关系,我,我惹不起,也没钱赔……”
中年人红着眼圈挤出一丝笑容,哀求好心的“先生”不要惹出大的麻烦。
奥黛丽的脑海“嗡”了一下,眼圈忽的发红,耳边轰隆之声不断,沉默着没有说话。
“谢谢,谢谢,谢谢……”
中年人再次行了一礼,背着那具已经发臭的尸体,沉默的离开了此地。
奥黛丽也同样沉默的看着,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从小到大的贵族式精英教育,可从来没有教导她这些。
…………
“罗恩先生,这样的事有很多吗?”
心中似有巨石横在上方的少女回想起刚才的一切,问向走在前方只比自身矮几厘米的俊俏少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只知道少年安慰似的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到了这片夕阳下落的海滩上。
“很多,南大陆还有比这个惨的,所以我才叫他们反抗,不过我本人并不是太在意,我根本没法代入他们……”
“这种方式很缓解压力的,要不你也把鞋脱了试试?”
少年赤着脚踩在沙滩上,身后跟正在脱去鞋袜的少女。
圆润可爱的脚趾暴露在空气中,在沙滩上动了动,这粗粝的摩擦质感令少女放松了不少,身体不再紧绷。
“罗恩先生,您要是没法共情根本就不会跟我说这些,让我看见这些……”
奥黛丽.霍尔的眼眸闪烁出狡黠,在医生的角度上,指出了“病人”心理上的矛盾。
在下一秒,她不出所料的看见俊俏少年的脸上露出了明显错愕,而自身心理医生的魔药瞬间消化了一半。
不愧是傲娇的罗恩先生,真是死要面子……
“咳,哪有你别瞎说!”
金发金眼的少年颇有些恼羞成怒,一屁股坐在沙滩上,有一种耍无赖的意思。
海风微咸,吹拂着奥黛丽那大卷的金色长发,美丽的少女拢了拢长发,看向一直心存好感的少年,也跟着坐了下去。
“罗恩先生,我想改变这一切,虽然我可能做不到最好!”
“你说,我能成功吗?”
忽然,少女的娇躯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重重靠在了少年的身上。
“有我在,你怕什么,我所说必成就。”
金发少年暗含威严的话语满载着权柄,令奥黛丽.霍尔一阵安心。
满是金发的脑袋枕在少年的肩膀,堪比高阶魔女的面容忽的烧起两朵云霞。
“罗恩先生,你,我……”
少女羞涩的向少年隐晦表达自己的心意。
如果不是喜欢,如果不是抱有好感,她根本就不会把柔软的内心全部袒露出来。
这些属于少女的烦恼,就是连她的父母都无曾知晓。
“哼,你馋我身子,奥黛丽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诶!?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奥黛丽.霍尔一下愣住,旋即勾起一抹明媚笑容,脑袋又往罗恩怀中拱了拱。
“罗恩先生,以前我还担心你这么大岁数会不会有其他伴侣,但现在我似乎已经可以放下心来了呢……”
?
你个浓眉大眼的贵族小姐什么时候也会嘲讽了?
我还真有几个对我抱有好感的女士,应该来说所有见过我的夫人们都对我抱有好感……
金发少年心中吐槽一句,旋即神色古怪的看了眼怀中的奥黛丽.霍尔。
“……”
夕阳西下的海滩上顿时陷入了沉默。
良久,似乎察觉到不对的贵族小姐抬起脑袋,碧绿的眼眸不是那么太惊讶的看向罗恩。
“还真有啊……”
我成第三者了!?
贵族小姐的思绪还未闪过,忽然感觉有手臂穿过腿弯,搂住腰肢,将自己从沙滩上抱了起来。
“罗……”
少女的惊呼一声,顿感天旋地转,最后发现自己整个人被那金发金眼的少年抱在了怀里。
柔软富有弹性的臀部坐在少年的大腿上,平坦的小腹紧紧贴合着对方,就连日益渐大的胸口也被压迫成椭圆的形状。
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脸庞,在不到一厘米的近距离下,奥黛丽能清晰的感觉到少年满是香甜与酒水味道的呼吸,看到他脸上那细微的绒毛。
贵族小姐的脸刷的变红,整个人羞涩的根本说不出话来,似乎已经忘记了从教到大所接受的贵族教育。
“罗恩先生…….”
她的话还没出口,就感受到了从来都没有的温润与柔软。
这太快了,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最喜欢罗恩先生了……
“罗恩先生,我这可是第一次……”
“哼,谁还不是第一次了……”
小杂鱼哼唧一声,对自己的败退表现得颇为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