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
再一抬眸,苏星妍吓了一跳。
只见病房里不知何时多了好几个人,其中两个坐在轮椅上,另一个则像她一样在打吊瓶,保镖帮忙举着药瓶。
坐轮椅的两个分别是虞棣和成琼。
输液的是虞城。
毕竟来外人了,躺着不妥当,苏星妍撑着要坐起来。
沈恪连忙帮她调床头。
等苏星妍坐好,虞棣忍着断腿之疼,冲她强颜欢笑地说:“星妍,听城城说你住院了,我们来看看你。”
成琼忍着关节疼痛,满脸堆笑,一副自来熟的口吻说:“星妍,你想吃什么,尽管跟阿姨说,阿姨派人去买。你是阿恪的女朋友,阿恪是老虞的儿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千万别跟阿姨客气。”
苏星妍唇角带笑,心里却挺瞧不上这夫妇俩的做派。
这种人是最阴的。
口蜜腹剑,两面三刀。
反倒是虞城,什么都写在脸上,没什么心机,不担心他害人。
虞城晃了晃正在输液的手背,“星妍,看,咱俩终于有共同之处了,你病,我也病了。”
说完意识到这话不对,虞城急忙找话找补。
他看向沈恪,“恪哥,咱们几个一起下的山,你淋得比我还湿,怎么我感冒了,你没事?”
沈恪一张俊脸没有任何波澜,“我身体素质好。”
虞城调侃道:“应该是你命硬吧,你比小宁子的命还硬。坐缆车的时候,要不是你坐镇,我们几个恐怕就被那忽然刮来的阴风,卷走了。”
沈恪倒是意外。
没想到命硬,还可以这样解释。
原以为他会说,他命硬克他们。
虞棣出声呵斥虞棣:“你少说两句话吧,从小出国留学的人,成天把迷信挂在嘴上。”
虞城白了他一眼,“你不懂,国外灵异事件更多。国外的老房子公馆城堡什么的,都是盖了几百年双眼皮的,里面死过好几代人,经常有奇奇怪怪的事发生,我就遇到过好几次。”
怕他言多必失,虞棣忙对苏星妍说:“看到你没大碍,我们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几个回病房了。”
苏星妍礼貌道:“好的,谢谢你们。”
虞棣腆着脸,“应该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保镖推着他们出门。
乘电梯,回到他们的病房。
成琼支开保镖和虞城,对虞棣说:“我发觉,沈恪命真的挺硬,凡是跟他沾上边的,非死即病。你以前没少爬山,珠穆朗玛峰那么难爬那么危险,你都没事。自打和沈恪相认后,摔断了腿,我也莫名其妙地关节肌肉疼痛难忍。医生说是月子病,可我这症状比月子病严重多了。城城平时很少生病,这次淋了个雨就发烧了,苏星妍也发烧了。沈恪的外公外婆相继死亡,死的时候五六十岁,年纪都不算老。沈惋则一直病病殃殃,游离在死亡边界线上。我们所有人都出事了,唯独他好好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闻言,虞棣沉默了。
陪他一起爬山的那个小情儿,下山后也迷迷怔怔的,浑身不舒服,躺在酒店里爬不起来。
不知是受寒了?
还是被沈恪克着了?
像他这种坏事做多又极有钱的人,最惜命,也最信这些东西。
虞棣越想越后怕,不禁毛骨悚然。
成琼道:“你想办法,把这事传到顾傲霆耳朵里。经历过大风大浪,又上了年纪的人,最忌讳这个。只要沈恪和苏星妍分开,城城的机会就来了。天大的好处,与其给沈恪,不如给自己亲儿子。沈恪没在你身边长大,没养过就不亲,你对他再好,他也不会感恩的。他现在羽翼未丰,没能力拿你怎么样。等有一天,他翅膀硬了,第一个要清算的就是你。因为你毁了他妈一辈子,二十几年对他一直不管不问,他心里肯定恨你。”
虞棣越听老脸越黑。
那边沈恪安顿好苏星妍,处理好公事,打开窃听软件的回放。
将夫妇俩的算计,听得一清二楚。
他唇角露出一丝淡嘲。
纸是包不住火的。
与其让这俩人把这事捅到顾傲霆耳朵里,不如他自己来了。
沈恪将这段谈话截取下来,发到秦姝的微信上。
虽然和她只有几面之交,可是他莫名地相信她,哪怕日后和苏星妍分手了,也不想让那夫妇俩奸计得逞。
发完信息,沈恪返回病房。
走到苏星妍床边,坐下,俯身拥住她,把她抱得温温软软,像抱着自己的孩子。
苏星妍感觉到了他的恋恋不舍。
回眸冲他温柔一笑,“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抱着你。”顿一下,他说:“想抱一辈子……”心里却痛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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