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邓大学士这时站了出来大喝一声。
李蔷的目光冷冷看向邓大学士,等着邓大学士将要说什么。
“太子殿下,御史有风闻奏事的权力,就算是御史有什么说错了,也不应该如太子殿下这般打入大牢!”邓大学士躬身说道。
“本宫并不是因为御史告了本宫而治其罪,而是他竟然敢窥视宫闱,难道邓中堂也要为这种人求情不成?”李蔷盯着邓大学士问道。
邓大学士一怔,他这才想到了御史所弹劾太子的罪名,那些关于宫中的事,可不是一个御史能够知晓的。
“真是好胆,东宫之隐秘都敢窥探,哪里还将皇家放在眼中,本宫要通过他调查出他与宫中何人勾结!”李蔷接着说道。
他挥了挥手,两位宫中侍卫已押着御史下去了。
御史在被押走的过程中,脸色惨白,他没有想到李蔷竟然会如此的狠决。
“本宫知道,大通钱庄的六大商户请你们其中一些官员出面,想要弹劾本宫,但你们在如此做之前,需要考虑到后果。
本宫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向大通钱庄兑换手中银票为现银,竟然会受到这种对待,如果是普通人手中的银票,怕是根本无法从大通钱庄兑换出现银吧!”李蔷脸上带着讥讽之笑容说道。
他没有丝毫顾忌,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大通钱庄的事说了出来。
下方一些官员面色难看,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李蔷会直接将桌子给掀了。
接下来他们真要弹劾李蔷的话,不说李蔷的报复,就是其他朝臣都会认为他们是为了大通钱庄出面的。
有些话可私底下说但不可能公开说出来,有可能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公开说出来的话,就会让大家必须指责。
“邓中堂,本宫知道你与大通钱庄关系匪浅,本宫希望大通钱庄能够将本宫的银子给本宫,难道这个要求过份吗?”李蔷又看向了邓大学士问道。
他现在对于邓大学士已失去了耐心,这天下又不是离了谁就运转不了。
他在朝堂上直接责问邓大学士,已是决定与邓大学士公开决裂的态度了。
“老臣从未利用手中权力帮助大通钱庄,这点日月可鉴!”邓大学士并没有回答李蔷的问题,而是大声说道。
这个问题真无法回答,要说李蔷不对,那也有些说不过去。
李蔷向大通钱庄要回的是自己的银子,银票不过是存在大通钱庄银子的证明。
但要说李蔷做的完全正确,也有些说不过去,李蔷要拿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影响了大通钱庄的正常运转,李蔷这种行为可以被认为是经济战争。
“这里是大通钱庄最近十年利用邓中堂的名义所做之事,金冬,你拿给邓中堂看看!”李蔷取出了一大叠纸张,一边交给金冬一边说道。
他早就做好了反击,与大通钱庄不同,他是打算直接动了大通钱庄在朝中最大的支柱。
邓大学士从金冬手中接过了厚厚一叠的纸张,他的手有些颤抖。
他当然知道大通钱庄经常利用自己的名义做事,但这种事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谁叫他当初承受了吴家的恩情,他通过这种方式也算是回报了吴家。
他看向第一张纸,上面写书着一件刚发生的事,大乾军方一份大采购,涉及到一百三十余万两银子的价值,被大通钱庄接下了。
其疏通的关系,走的就是邓大学士弟子的路子。
更为关键的,在纸上还附录了军方各项采购物品的市场价与大通钱庄的交付价。
这交付价比市场价还要高三成,也就是说一百三十余万两银子的大采购,不说利润,只说与市场价的中间差就有了三十余万两银子。
邓大学士又翻到了第二页第三页,每一页上都有差不多的记录,这些记录中与市场价的差距大到上百万两银子,小到几万两银子。
“邓中堂,你的名头真的好用,单是这十年时间,大通钱庄就利用你的名头,从大乾额外多赚取了近三千万两银子!”李蔷淡淡说道。
邓大学士面如土色,他通过一生聚起来的名声,在这场朝会上受到极大打击。
听到近三千万两银子这个数额,整个朝堂上的官员们也都骇然。
大乾的税收虽多,但几乎年年不够支用,国库几乎年年都支撑不到年底,经常还要皇帝用内库来维持。
经常到了年底,户部都会与皇帝为了几十万两银子争持,而各家部门也差不多,甚至为了几万两银子的拔银与户部争取。
可单是邓大学士关系流走的银子,十年就有三千万两银子,平均下来每年三百万两。
邓大学士手一抖,手中的纸张落下,掉落到一些官员的脚下。
有些官员好奇的拿起纸张,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接着更多的官员拿起纸张,大家传阅起了纸张。
田大学士眉头微皱,他从一旁官员手中接过了两张纸。
他细细看了上面的内容,纸上有着时间地点,涉及的个人与衙门,银钱与物资等数据一应俱全。
这种证据一看就是情报部门收集的,甚至就是太上皇那个隐秘情报组织的成果。
他看向了坐在龙椅上的李蔷,一股寒意自心头升起。
李蔷如此的反击,根本没有给邓大学士留有任何的机会。
以官场的规矩,邓大学士这种重臣出了这样的事,李蔷会将其叫至东宫,将证据给其观看。
只要证据足够,邓大学士就会以某种名义致仕,体面的退出大乾官场。
而李蔷的做法,就是没有给邓大学士活路,邓大学士不但要丢官,背上一辈子的骂名,还会因这些事被治罪。
邓大学士这么大年纪,真入了牢中怕是也活不了多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