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班的学生们都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德育主任这个铁面无私的阎王爷怎么来了?
夜挽澜犯了什么大事?
“挽澜,难道是上节课大课间……”苏雪青有些担忧。
“不会有事的。”夜挽澜将花递给她保管,自己起身,“这里。”
“来我办公室。”德育主任声音冷冷,拂袖离开。
“夜同学,我陪你一起去吧。”副班长也很紧张,“你是不知道,但凡被请到德育办公室喝茶的学生,都被记过了。”
夜挽澜没回头:“谢谢,不用,我还没去过德育办公室。”
副班长:“……”
那根本不是学生想去的地方啊!
德育办公室在教务楼的一楼,夜挽澜走进去。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德育主任的视线上下扫视着,“你来学校才几天?你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夜挽澜很听话:“我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德育主任重重地将书本摔在桌子上,怒气翻涌,“丁老师,你说,她干什么了。”
丁老师便是高二(2)班的班主任:“大课间,这位新同学在我们班欺负我们班的学生,大吵大闹,影响班里同学学习。”
“听到了吗?”德育主任转头,“刚来就欺负同学,学什么不好学这些?”
夜挽澜的视线和得意洋洋的盛颂对上:“我踢的是桌子,他自己摔倒,和我有什么关系?”
丁老师怒不可遏:“还敢狡辩!”
“主任,丁老师,她还还弄伤了我的手。”盛颂不忘添油加醋,“我一节课都无法握笔,拿不了东西。”
说话的功夫,他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可盛颂翻来覆去将他的手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伤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夜挽澜做了什么!
即便不是她做的,他也只会将这件事全部盖在她头上。
但同时盛颂又十分庆幸,幸好夜挽澜找的是他,要是又去欺负盛韵忆,他第一个不答应。
夜挽澜神情不变,平静如初:“你的手有什么事?”
德育主任和丁老师的目光都落在了盛颂的双手上,可上面没有任何伤痕或是淤青。
“你还问有什么事?”盛颂跳了起来,“我的手快要疼死了,敢说不是你干的?”
“主任,我怀疑他精神有问题,总觉得自己手要断了。”夜挽澜微微一笑,“不先检查一下么?”
正在狂怒的盛颂忽然愣了下,怎么他的手好像又不疼了?
他不敢置信地握了握手,又拿起书本,发现一切正常。
德育主任的目光锐利了几分:“盛颂,你是在故意说谎吗?”
“我……我没有!”盛颂气得几欲吐血,“她真的把我的手给弄伤了,班里人都看见了!”
德育主任调来了高二(2)班的监控,看完了大课间。
夜挽澜的确只有在踢桌子的时候用了力,她只是手指覆上了盛颂的手腕,片刻即分。
别说用力了,连微小的力度也没有。
“主任,我说的都是真话,她……要不然就是她给我下毒了。”盛颂有口难辩,“我的手真的疼了好久,我都打算去拍手部ct了!”
“简直胡说八道,你当看武侠呢?闭上你的嘴。”德育主任忍着怒,“还有你,夜挽澜,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一定要给你记过,你——”
“主任。”门在这时被敲响,是校长助理,“校长有急事找您,麻烦您现在去一趟校长室。”
“我马上来。”德育主任匆匆起身,“你们先去上课,下午我再找你们。”
等丁老师也离开后,盛颂才冷笑了一声:“夜挽澜,别装了,韵忆姐说得果然没错,你就喜欢装,你以为装就有人会同情你?省省吧,你的真面目我看得一清二楚!”
夜挽澜偏头微笑:“其实不是你的错觉。”
盛颂皱眉,还没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两只手忽然又疼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午,夜挽澜和苏雪青一同吃完午饭后,如约来到了心理咨询室。
一进门,她就看到一个崭新的保温杯。
保温杯的最下面,依然是一行字——晏听风赠。
夜挽澜拿起保温杯,细细地看。
显然,晏听风写的一手好字,一撇一捺,都是文人墨客的风骨。
字里行间却又透露着一股凛冽的杀伐之气,气势扑面而来。
现在是六月天,江城的气温已经升到了三十度。
可晏听风仍然穿着长袖长裤,还披着外衣,甚至戴了一条围巾,裹得密不透风。
难道说,他的身体……
夜挽澜的视线从保温杯上移开,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这样的注视,晏听风自然不可能没有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