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内。
妇人的家并不富裕,那套瓷器也相对来说简单,叶辰看了眼手上的杯子,的确缺了道口子,根据她口中所说正是这划伤孩子。
“求求您,大夫什么时候来?”
她急的在原地踱步,时不时看向屋内。
叶辰见状。
抬手示意她冷静下来,语重心长的劝慰:“这位夫人莫急,很快就能赶到,令郎绝不会有大碍。”
莫名的。
本来焦躁不安的妇人像被打了针定心剂,她没有原先那么慌乱,只是眼眶悄悄变红。
叶轻茹的速度很快。
她找到京城内最有名的游医,虽然并非常驻在此,但医术出了名的高,前几年闹的特别严重的瘟疫,便是经这位之手摆平。
金针刺入穴位。
本来平静的孩子有了变化,嘴里发出咿呀的声音,口臭不清叫人听不懂。
那位下针入神,依次扎向几个大穴。
等到结束。
虽然孩子没醒,但已经有巨大的变化,他着手写了张药方递给妇人:“按照方子上的份量抓,不能偏多偏少,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
“不出意外,两晚下肚孩子就能醒。”
“谢过大夫!谢过掌事的!”
得知喜讯的妇人腾地从椅子上站起,喜极而泣。
没什么比她的孩子更重要。
作势就要给两人下跪,只是膝盖刚刚弯曲就被只有力的大手扶起:“夫人不必多礼,这都是在下分内之事,毕竟找到元凶还需要您的帮忙。”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
门被大力推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匆匆跑来,在瞧见陌生的几人时虎目圆瞪。
当即怒喝。
“你们还敢来!”
他三步并做两步,转眼便到跟前,举起拳头就要打下去,小允子反应及时,一脚把人给踹开。
原本泣不成声的妇人眼泪都忘了流。
连忙阻拦:“别动手,相公!”
“孩子的医生是他们请来的!”
可是。
妇人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那位非但没有适可而止,还变本加厉。
转过头指责:“糊涂妇人!这是他们该做的,你忘了孩子为什么缠绵病榻,趁现在赶紧报官。”
“别把人放跑了!”
仿佛叶辰一行人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匪徒。
小允子脸当即就拉下来。
顾忌最开始那脚,男人怵的慌没敢继续说。
梗着脖子站那。
但小允子哪能让他就这样污蔑,冷笑了声质问。
“做事讲究证据,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们景蓝居的罪过,那么可否有人证物证?”
到这来。
除了孩子和那杯子什么都没见着。
就这样坐实罪名?
那他还说这是眼前一户人家自导自演。
“人证物证?”
“我们家的人证物证躺在床上!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男人大声喊道,硬着头皮与小允子对上。
铁了心要把帽子安他们头上。
叶辰的目光停留在这人身上,视线扫过明显与衣物不符合的荷包略微停顿,眼神愈发深邃。
与此同时。
对面的男人越说越上头,有要动手的趋势。
小允子余光瞥了眼叶辰,见其低头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完全没在意这头的情况。
视线不经意交集。
他又是一脚,踢在男人膝盖,把人踹的跪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听的都叫人觉得疼,更别说当事者,发出杀猪似的哀嚎。
对此小允子视若无睹。
语气森冷。
“我们管事与你好言协商,你这匹夫竟然动手动脚,莫非当我等好欺负,任你搓捏揉扁?”
终究是结发夫妻。